“为了买吹风机。”他言之凿凿。
晓鱼心虚地说:“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生气。”
“嗯?”他走近晓鱼,俯身,侧耳倾听,仿佛以为她要对他说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晓鱼涨红脸,说:“我……来月经了。就是俗称的,大、姨、妈。”
他抿着唇,眼中的深色变得浓郁,粘稠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是……是生气了?
晓鱼咬牙:“我还弄脏你家沙发了,我会赔的,多少钱?我一定会赔的。”
“没关系。”祁言低语,突然伸出手垫在她的屁股下,将她整个人捞到他的臂弯里,稳稳当当坐在祁言白皙的衬衫上。
“别别。”晓鱼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几乎是欲\仙\欲\死,至今为止,她做过的丢脸事情还真是不计其数。如果她一直是这样马虎的性格,那之前掉到河里,很可能是想自\杀。
“不脏。”祁言安慰她,“我看过书,女性来例假会疼,你疼吗?”
“有点。”晓鱼的反应慢半拍,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疼,抽抽搭搭地哼唧着。晓鱼憋着气,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让他反感。不过……被姨妈血染一身,本来就够讨厌了。
祁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温热的手掌覆到她的小腹,紧贴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有了那如同火炉般炙热的手掌,那股痛感与寒意果然减轻了不少,晓鱼忍不住按着他的手背再往里靠了一些,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咦,不对。她居然把祁言的手往怀里蹭,还……还是好丢人。
祁言递给她一些裁剪过的软毛巾垫在底下,等她换完了衣服,他又拿来一件外套将晓鱼严严实实裹住了,出门前还给她还戴上了口罩。
晓鱼指着口罩问:“做什么的?”
“防雾霾,以及防止你说的那些追杀你的人。”祁言说话隐隐有笑意,像是在调侃她。
算……算了,就让他取笑这么一次好了,毕竟之前她还伤害了这人最心爱的沙发。
出门前,晓鱼经过沙发。
她窘迫说:“要不等一下回来我帮你清理一下?”
“不用。”祁言步伐滞住,“留作纪念。”
留作纪念?!!
晓鱼将头缩到衣领里,口罩遮住半个脸,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猫瞳。她整个人都似熟透了的红河虾,冒着热腾腾的暖气,脚底发虚跟上他。
这……这真不是在调\戏她吗?
他们一同上了一辆深黑bold,这是德国新起的车牌子,用的人不多,但是晓鱼有印象,这样一辆也要小几百万。
祁言开车驶向公路,这果然是郊区,基本看不到几乎人家,与山靠背。
如果她被河水冲下,那么就是在河的上方落下来的?
上面是什么地方?
祁言看出她的疑惑,说:“鸿雁五星级酒店,坐落在山腰。”
晓鱼心想:之前她在酒店住过吗?可能改天还得去店里问问情况,说不定能碰到她的家人。
可一旦恢复了记忆,她就得从祁言身边离开了。
不得不说,晓鱼居然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对祁言积攒了许许多多的好感。一下子想到分离,竟然会有点舍不得。
行驶了近一个小时,祁言才带她走进某处繁华的商业区,沿途是步行街。
霓虹闪烁,人山人海。
他们到最近的便利品店买了卫生巾结账,然后又寻到厕所换了。
这个过程晓鱼一点都不想说,总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心情:异常尴尬,异常的丢脸。
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
她以下半辈子的幸福发誓。
等他们进了商城,祁言将她领到最顶层一间装潢精致的内衣店,说:“你选,我在外面等着。”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祁言就正人君子地走出去,背对着店。
来往的人很多,但逐渐都围聚在他的身边。
晓鱼像是依恋家人的孩子那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由于店口打着灯光,映出祁言硕长的背影格外笔挺,衬衫揽在小臂上露出肌理分明的皮肤,似乎是因为长相好,时不时有女孩缩在他的边上,低声问话。
她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随意挑了三四件,刚摆上柜台,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钱。
服务员温声:“你好,一共是九千。”
晓鱼窘迫地缩了一下手,刚想退货,就有一只手利落地从她的身侧递上了卡:“香水用missdr甜款,大小姐不爱太浓。”
晓鱼:“嗯?”
祁言垂眸,并不答话。
服务员利落地刷卡,打上香水,将袋子递给晓鱼。
祁言先一步接过袋子,顺势牵住她的手腕,将她领了出去。
“又让你破费了,你都算起来,我以后还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晓鱼总算是领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她总不可能在身无分文的时候硬气,只能说现在多借祁言一点钱,以后加倍奉还。
祁言恍若未闻,许久才问:“想要吃快餐食品吗?”
“嗯?”
“薯条……之类的。”他斟酌着问晓鱼:“如果不想……”
“好。”晓鱼点点头,本能的并不排斥油炸食品。
她在店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四处张望。总觉得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见过,是失忆之前吗?
晓鱼闻着土豆专属的清甜味,意识飘远。
她又想起来了,记忆中又是那只白皙的手,是个男人,手上戴着大小适宜的白金机械表。
明明衣着整洁高贵,却伸手捻起一根薯条,颤动着戳了戳番茄酱往她嘴里递去。
“最后一根。”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却并未有不悦,反倒蕴含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饱含宠溺。
过了很久,他又无奈拿起一根,低声说:“您得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