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张儒也已经决定离开的时候,定国公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张儒不想见这个人,但是他又不得不见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是一个他根本就无法拒绝的人。
朱厚照,这个大明的年轻皇帝,亲自带着一个叫谷大用的太监,登门找张儒说有话要说。
唯一还留在府上的老门子断了一足,张儒虽然要走,但是定国公府不会撤除,这个门子也将成为国公府最后的留守人员。
这也算是勉强给那老门子和某些无处可去的仆役留一条出路,至少他们在国公府什么事都不做,基本上能够做到衣食无忧。
那叫谷大用的太监极为跋扈,在听到门子说还要进去禀报之后才能确定是不是放行之后,他没有丝毫人性的一脚踹在了门子完好的那条腿上。
在沙场上也算是一条能征善战的好汉,可是现在残了,门子忍着怒气从新爬起来,又一次被谷大用踹翻。
自始至终,朱厚照都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在他眼里,这门子只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根本无足挂齿。
可是他忘了,张儒府上的人,很多的身份都是曾经为了大明征战天下%≥长%≥风%≥文%≥学,↖f¢x.▽t的将士。他忘了,这个人曾经为他大明的江山流过血。
外面的吵嚷声成功惊动了里面的张儒,现在国公府的很多东西都在运送当中,最多的就是张儒看过的书和随手画的画卷。
国公府的其他东西张儒倒是没打算带走,反正银子他有的是,这些家具什么的根本不用带走。
本来决定月底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九月底走,到达南方的时候大概是十一二月,正好是暖和的时候。
这样对两个随行的老人范无咎、无相,是有极大好处的。
范无咎的身体已经不同以往了,虽然他很想再次提着个破酒葫芦跑到屋顶上斜躺着看府中人事变迁,但他已经做不到了。
正好张儒在家,一出门又正好看见谷大用趾高气扬的站在那个还在尽力爬起来的门子面前,正好又看到朱厚照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他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就到了谷大用面前,谷大用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脖子就已经被张儒给掐住了。
张儒本来就比五短身材的谷大用要高很多,一只手的力道直接把谷大用提起来,顿时,这个太监的脸涨得通红,四肢不断蹦跶。
“你刚刚打的,是一个在大同边镇身中十余创死战不退的勇士,是一个把左腿丢在了大同边镇战场上的英雄。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然敢在定国公府撒野!
好啊!老子还没走呢,就有人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了,看来老子要是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怕是不知道张文轩到底是什么人。
范统,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张儒怒喝道。
他掐着谷大用的手还是有分寸的,不过是让对方呼吸困难,乃至是脑袋缺氧而昏厥,但是绝对不至于要对方死。
毕竟他是朱厚照的人,皇帝就在自己面前,他杀了谷大用,朱厚照怕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尽管朱厚照此刻依然冷眼旁观,没有上去阻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