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老子们是京城来的人,督帅大人说了,这次回去要带军功,可是大同一役,鞑子闻风丧胆,可不敢再招惹咱们了。嘿嘿,没办法,只有委屈你们了。”孙二牛一字不漏的将昨夜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
刚听完孙二牛的复述,张儒和锦衣卫一帮人都变得面色古怪起来。
良久,张儒才和颜悦色地问:“他们说话,可是说的官话?说话是否流利?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孙二牛回忆了一下道:“他们说的话倒是官话,不过没有大人这么流利,至于现场是不是留了东西,草民不知。当时只顾着逃命了,根本不敢多停留半刻。”
张儒心里慨叹哈希德为了构陷自己布置下偌大棋局的同时也充满了怒火,为了私人恩怨,这个畜生竟然无视数千百姓的生死。
他猛然冷哼道:“范统,带人去各个村庄查!那些被血洗的村庄,全部给本将查一遍,但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即刻汇报。老子倒要看看,想构陷我锦衣卫的人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哈希德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让范统带人去查,马上拦路道:“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你们锦衣卫的人,钦差大人不让别人去查,反而让锦衣卫的人去查,怕是不妥吧!”
张儒乜着眼阴沉的看着哈希德:“那按照王爷的意思,本将该如何是好?”
“宁夏镇的边军不少,正好不是战争时期,如果钦差大人不介意,本王倒是愿意让麾下的将士帮忙。”哈希德不阴不阳地道。
他这话说得很毒辣,如果张儒不同意让他的人协助调查,那么这血洗村庄的矛头就会指向锦衣卫;如果张儒同意让他的人一同调查,万一要是发现什么留下来的马脚,他的人随时都能够毁灭证据。锦衣卫这黑锅,背在身上就再也难以卸下来了。
本以为张儒会找借口,不料他却欣然点头:“好,正好我锦衣卫麾下的人手不够用,这事还得麻烦王爷了。孙二牛,你暂且跟在本将身边,看看本将到底是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人。”
“这。”孙二牛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张儒。
哈希德又阻挠道:“孙二牛是重要证人,跟着钦差大人,大人认为妥当?”
张儒冷冷道:“如何不妥当,张某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跟着,那就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今日孙二牛全须全尾的跟着本将,来日查明真相之后,本将也能让他全须全尾的站在银川城所有百姓面前。”
“本王倒是不怕孙二牛出什么事,只是夜长梦多,若是孙二牛突然改了口风,那九泉之下的数千百姓。”哈希德不怀好意地道。
听到哈密王这么一说,本来就有些犹豫的孙二牛马上断了念头,他摇头拒绝道:“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大人可以查,但是请大人给一个时间。如果大人查出来了,请大人告知一声,至于草民的安全,还请大人放心,王爷自会派人保护的。”
哈希德接口道:“是极是极,张大人终究还是太年轻,考虑问题不是很周全呐。”
张儒无奈点头:“这样也好,五日之内,本将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哈希德阴测测笑道:“兄弟们,走,张大人,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
张儒拱了拱手:“王爷好走,不送。”
待那一大群王府侍卫离开之后,张儒这才对王周沉声道:“持我将令,马上前往固原和延绥二地调兵。让人通知银川城内所有汉人将领,做好作战准备。”
“末将遵命。”
“张富贵,带人给我盯紧哈希德的一举一动,不管他见了什么人,或者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们的人都要知道。”
“末将遵命!”
“苏里曼,好好查一查你们的人,看看其中有多少是回回人,顺便告诉这些人,这段时间不要出去,最好是待在千户所内。”
“末将遵命。”
连续几道命令下达下去之后,张儒一个人走回了千户所中。
几个心腹手下都出去了,只有刘琦还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还没走回住的地方,张儒猛然转身对刘琦道:“刘把司,这段时间,这宁夏千户所肯定不会太平,还得麻烦你带人保护贱内。”
刘琦笑道:“督帅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末将分内之事。督帅放心,只要刘琦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一个人踏入宁夏千户所内。”
张儒赞许的点了点头:“恩,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琦不解的问道:“督帅要调固原、延绥两地的边军,为何不调甘肃镇的边军?凉地士卒作战勇猛,人数虽然比不上延绥边军,可是距离宁夏近,战斗力也不逊色于延绥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