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现的劣势并没有让锦衣卫自乱阵脚,杨廷和一脸严肃,等那两个锦衣卫解救出来就不再看那边,而是放眼观看全局。
此时,每一个锦衣卫战阵旁边都有三到五个辽东军卒在围攻,除了他这边之外,几乎所有锦衣卫都已经加入了战斗。
一马当先的范统更是冲散了不少人,直接找上了对方最厉害的壮汉交上了手。
范统乃是世外高人范无咎教出来的徒弟,对付那汉子自然绰绰有余,只是范统似乎不想太快解决战斗,一直拖着那汉子。
无法下令的情况下,辽东军卒各自为战,可把那汉子给急坏了。
偏偏面前比自己身材更加魁梧的痴汉还是个铁馒头,自己与之交锋,已经明显察觉到对手力道比自己要大许多。之所以十几招下来还能不落下风,貌似是对方刻意为之。
“啊!”
一个辽东军卒一脚踩进齐膝的积雪之中,腿还没来得及拔出来,鼻梁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这跟他是不是汉子没有关系,鼻子被打了,眼泪不由自主的冒出来是正常的事情。
他这一声啊,可引来了不良效果。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打得火热的两个辽东军卒听到他一声啊之后,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回头观望。
这一观望,就给了锦衣卫机会,三个结阵而行的锦衣卫位置一调换,瞬间就到了他们面前。等他们确定身后的兄弟没事转头之后,看到的却是迎面而来的拳头。
这是大明军队的内部军演,杀人自然是不能的,而锦衣卫一向都是信奉拳头大于一切的人,在不能杀人的情况下,自然还是觉得拳头最靠谱。
两人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那三个锦衣卫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眼前一黑。
原来在他们趁人不备干倒两人的同时,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了,三人竟然无一人警惕,左侧已经有人过来捡便宜了。
下面打了个热火朝天,但是站在看台上,却能清晰的看清楚孰优孰劣。
锦衣卫这边倒下的人数和辽东军卒相差无几,可是锦衣卫倒下的人大部分都是受伤不轻的。反观辽东镇那边,除了一两个真的是被锦衣卫下了黑手到底,其他的不是捂着鼻子就是捂着小腿。
而且,锦衣卫那边倒下的人不少,可是阵法却没乱。
从上面看去,他们依然是三人一组的梅花阵,只是这小梅花阵组成的大梅花阵比一开始的时候要稀疏了不少。
“你训练出来的?”缑谦瞠目结舌的看着下面,作为沙场老将,他知道,此战辽东军败了。
张儒笑道:“带来的一百人里面有十几个是我训练出来的,其他的都是锦衣卫训练出来的。至于那二百辽东千户所的兄弟,训练的时间还没几天。”
缑谦失声道:“在杀敌的同时还要归拢受伤袍泽,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儒道:“只要想做,没什么做不到的事。”
“不用打了,辽东军败了。”缑谦心悦诚服地道。
张儒摆摆手:“一战既然已经开始,不打完肯定是不行的。有时候不把自己的实力表现出来,可能会让人觉得好欺负。我大明之于鞑靼就是如此,缑总兵,你说是不是?”
总感觉张儒此话意有所指的缑谦干笑道:“既然督帅说要打完,就让他们打完吧!”
张儒心无旁骛的继续观战,缑谦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颇为自得的广宁卫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可是张儒却用训练了不过几天的新兵加上一群大明所有人都认为不堪一击的顺天府锦衣卫就打了个旗鼓相当。而且这还是张儒严禁杀人之后的结果,如果可以杀人,缑谦完全能断定,同样的场合同样的人数,自己的辽东军将不堪一击。
他突然想起昨天才收到的京中迷信,后背不由冒出了白毛汗。
一场小型军演结束,缑谦依然没回过神来,直到张儒叫了他几次之后,他才干巴巴的站起来说了些劝勉的话。
总兵大人心不在焉,张儒只好越俎代庖:“兄弟们,你们应该看到了锦衣卫的战斗力。现在,你们谁还反对张某人的建议?辽东军还是久经沙场的劲旅,却是如此不堪一击,试问我大明其他卫所的军队,战斗力能有几何?
这个世道,优胜劣汰,吃草的注定要被吃肉的虐杀。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是要当吃肉的狼,还是****的狗,你们自己抉择。
明日特训营开训,尔等自愿报名,为期三日,过时不候。”
说完,张儒离开了校场,根本没理会还在发呆的缑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