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窗外的乌蒙越来越通亮,昼夜轮替,一轮旭日终于升起。当阳光洒满酒店窗台的一霎,他起身拿起电话。
十几秒钟后电话接通,那边的声音含着殷勤,“呀,温先生啊,您好您好!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指教?”
“苏总,我改变了主意,我答应你为《琴魔》作曲。”温浅的声音顿了顿,平静中含着强势,“我只有一个条件——演唱者由我指定。”
苏崇山惊喜至极,随即一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您肯赏脸操刀音乐就好了,我哪敢挑!一切您做主!”
“好。”这一声后,温浅再不多话,切断了通话后打开电脑。
电脑刚刚开机,耳畔却响起敲门声。温浅起身开了门,就见齐湘站在门外。
她似乎是准备去片场,早已穿戴整齐。天已入冬,她在外头搭了件皮草外套,衣料是极好的白狐皮子,毛色通体纯白如雪,披在身材妙曼的齐湘身上,有着童话故事里天鹅公主的优雅。她从容走进温浅的房间,面上有微微的担忧,问:“昨晚什么时候回的,我等你好久。”
温浅表情没什么起伏,自顾倒了杯冰水,言简意赅:“有点事。”
“平安回来就好,我还担心你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打你电话打不通,可把我给急的。”
温浅抿了一口冰水,没答话。
方才在车上他的确收到齐湘的电话,那会樊歆枕在他手上睡得正熟,怕扰她的睡眠,来电她。
见温浅没什么反应,齐湘又道:“浅,你吃早饭没?今天我没有早戏,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
温浅答所非问,“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齐小姐称呼我的全名。”他淡淡瞥她一眼,也不管她什么反应,径直下了逐客令,“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
齐湘的脸浮起尴尬,旋即她一笑,将所有尴尬不动声色遮掩,“那好,你忙。”
她说完退出房间,酒店走廊上光线明朗,她精致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中穿过,一如既往的完美极致,可到了无人的电梯里,一切阳光被遮去,她的完美终于松动,有黯然浮现在脸庞。
而同一片阳光照耀的剧组片场,樊歆正端坐在化妆镜前——她回去几乎就没怎么睡,洗了把冷水脸后,打起精神上片场拍早戏。
她闭着眼,在化妆师给她上妆的间隙,抓紧时间补一会觉。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樊歆接了电话,头条帝的声音从大洋彼岸的曼哈顿传来,懒洋洋的声调让樊歆想起他含笑不羁的模样,他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嘟囔道:“女人,我这边遇到了一点问题,还得过十来天才能回去。”
“哦。”
“你的戏还要拍多久?”
樊歆想了想,“剧情渐渐进入尾声,还二十多天就杀青。”
“快拍完就好,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人家都穿着羽绒服,你却穿着薄纱裙拍戏,再这么下去哪受得了。”
樊歆笑了笑,瞅瞅窗外的天,薄薄的冬阳照在窗台上,看着光亮却无甚暖意,剧组的群众演员在窗外晃来晃去,口中呵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寒冬是真正的到来了。她瞅着身上的羽绒服,对着电话一笑,“你别担心,虽然戏服很薄,但一拍完我就把羽绒服套上,不会冷的。”
那边慕春寅默了会,又转了个话题,口气有些恶狠狠地,“莫婉婉说你最近为了拍戏也是拼了,再让我知道你不顾身体去逞强,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樊歆:“……”
两人挂了电话,莫婉婉拿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进来,往樊歆手里一塞,“给,你的提神神器。”她说着盯着樊歆的眼睛皱眉,“你看你的眼睛,这阵子没睡好,熬得通红,全是血丝!”
樊歆接过咖啡嘻嘻一笑,“没关系,我相信有付出一定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