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文化节结束后,樊歆又开始了忙碌,新一年她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出专辑、开演唱会、接广告、拍电影、偶尔还要捧场安东的慈善募捐……几乎成了个陀螺。
五月份时莫婉婉去看她,偶尔提到了慕春寅,樊歆才在百忙中记起来,哦,原来自己年初时跟这个人拿证了。
莫婉婉听闻此事大惊,“你疯了,就算跟温浅完了也不要找他啊!”说到这又开始骂温浅,“这混蛋,老娘眼瞎了才把姐妹撮合给他!”
樊歆笑道:“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提了。”
莫婉婉仍是怒不可遏——当年温浅跟樊歆分手时,她还从日本飞回来调停,但温浅压根不见她。自此她提起温浅就来气,对樊歆又愧又内疚,很不得剖腹谢罪。
过了会莫婉婉继续前个话题,“你找谁不好找慕春寅?这些年还没受够?”
樊歆道:“你以为我不想找个好人?关键我遇到慕春寅这样的疯子,发起疯来什么都敢做,我可不想对我真心的男人都变成受害者……”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耗着呗,反正他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他好过。”
这话没错,樊歆确实没让慕春寅好过,虽然她与他在法律上已是夫妻,但拿证后三四个月,她一直晾着他,他的电话她爱接不接,不爽就拖黑名单,他若来找她,她就啪啪拍掌,让保镖们直接拖走,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慕春寅不以为杵,还是十天半个月的来,拍片子时他探过班,出席活动时他也去过,他不愿再被保镖拖走,就远远坐着。而樊歆从不搭理他,该干嘛干嘛,收工了径直回家,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一回慕春寅跟着她去了她的公寓,她将他反锁在外,慕春寅敲了好久的门她充耳不闻,她以为他会离开,便自顾安心睡觉,不料一觉醒来倾盆的大雨中,慕春寅还在门口,衣服透湿。
然而樊歆面不改色,冷冷道:“慕总,以后别来我家,虽然领了证,但我不想外界知道你我的关系,不想我的事业被影响。”话落啪啪招来了保镖,又将慕春寅请了出去。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樊歆恍惚片刻,自己这冰冷的话语跟表情,如果放在几年前,她一定会觉得狠心,但现在她竟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想,她对他,在过去一次次的伤害里,柔软的心,终磨成了麻木的石。
……
慕春寅那次走后,好久没再来,樊歆乐得自在,巴不得他永远都不出现。但没想到不久后还是见面了,还是她去国内自找的。
七月中旬时,赫祈给樊歆打电话,说自己首次触电做制片人,筹拍了一部电视剧,请樊歆来演女一,他自己兼男一,而导演就是樊歆过去的师父王导。赫祈这些年对她不薄,不提其它,便连她在欧洲打拼的几年,他也大包小包来看了她好些次。
铁哥们的要求怎能拒绝,于是樊歆推掉了两部国际名导的影片,回了国。
……
八月初,剧组浩浩荡荡奔向贵州片场,开机仪式过后,拍摄工作正式开始。
本着做事就要做最好的原则,樊歆全身心投入拍摄,每天早早到片场,最晚离开片场,夜里常看剧本背台词看到凌晨一两点。
她对自己简直要求苛刻,台词必须照剧本一字不错,哪怕标点符号的停顿她都会留心。小金曾劝她:“樊歆姐,你每次拍戏能不这么拼吗!台词背错点没事,你看女二,就开拍前瞟几眼,记不住就张嘴胡说几句,反正后期要配音!”
樊歆拍拍她的头,“小时候读书,爸妈没告诉你要跟好的比,别跟不好的学吗?”
小金唠叨着给她弄夜宵,又给她按摩发酸的肩膀,“我不是心疼你吗?每晚上只睡几个小时!要不这么较真,就可以多睡会了。”
樊歆笑道:“我的确可以糊弄过去。但在其位谋其职,我既然接这个戏,就得演好这个角色,要是连剧本都不看仔细,还怎么演?”
小金默了默,没再说话,照顾樊歆越发殷勤体贴。
……
除此之外,在专业方面樊歆亦投入大量精力——这部名为《民国有佳人》的电视剧,讲述的是民国时期军阀世家的爱恨情仇,女一是出自梨园的伶人,善唱昆曲,樊歆在剧中有多场舞台唱说的戏,片里虽不会要她真唱,但昆曲的走步、舞姿等表演技巧,她得达到专业水准,经得起挑剔观众的考验,方能符合影片主打的“良心之作”。
为了让自己快速入戏,她聘请了一位专业昆曲老师,她跟着老师手把手的学,此外她还大量观看昆曲视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的学,时常夜半三更酒店里的剧组同仁都睡了,她还在房间里,轻踩脚步捻着兰花指一遍遍走步学姿。
刻苦加之聪慧,她进步神速,对角色的把控能力越发让人惊艳。有一日在片场,她穿上昆曲里的戏服,在中式复古的庭院里拍一场《西厢记》的桥段,湖面中曲水回廊古朴秀丽,山石流水交相辉映,和着昆曲诗意婉转的曲调,镜头中央的她莲步轻移,臻首低眉,袖舞长空,衣袂翩跹,那清婉动人,那举手投足间的神韵,将昆剧的柔美与精致发挥到淋漓尽致。
当镜头结束之时,在场诸人鼓起掌来,导演伸出大拇指:“徒弟,干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