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重新换了药,商九月回病房的时候,却发现唐顷墨已经醒了。
她站在门口,右手还扶在墙壁上,一看,才发现唐顷墨已经坐起了身,发丝略微凌乱,嘴唇也是干干的,神色有点不济。
唐顷墨刚醒来的时候,间盛宥恒坐在他旁边,开口就是:“唐顷墨,你都好久没来医院报到了,今天终于进来了,感觉可好?”
唐顷墨闭了闭眼,眼神也酸涩地厉害,估计是因为发烧的关系,有点红,他出声,问的是:“商九月呢?”
他依稀记得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她还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睡过去的时候,还看到她红了眼眶,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红了眼眶,意味可想而知。
盛宥恒知道他重色轻友,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被轻视到了这种地步。
“唐顷墨,你太不道义了吧,怎么说你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怎么不知先关心我啊!”
“关心你什么?盛宥恒,人呢?”
盛宥恒冷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打量晾他一会再说,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刚说完:“她去骨科了。”的时候,商九月就回来了。
盛宥恒视线在门口跟床上的人之间来回了两次,随后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去找院长聊聊天。”留下两人独处。
唐顷墨见她还在,心里隐约觉得开心,他问:“你脚怎么了?”
商九月走进去,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不小心用力过度了。”
唐顷墨似乎明白了,“你很担心我。”很肯定的语气,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商九月似是笑了一下,“唐顷墨,如果你这么自信的话,昨晚你就不会丢下我外出喝酒飙车了,也不会有今天高烧住院这一回事了!”虽说语气里带了点嘲讽,可是唐顷墨却听出了另一股味道,她这是在埋怨他。
他体力还没恢复,挤出笑容的时候,还带了点惨淡,他说:“今天之前的确不够自信,不过刚才醒了,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更加自信点了。”
“唐顷墨……”
“商九月,你的意思跟我所理解的意思是一样的,对吗?”他目光直视她。
商九月没有躲,回视他,没有即刻回应,却是挪着步子走到了他跟前,随后,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在他的灼热目光中,俯身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他的唇有些干裂,她贴了一会,还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她嘴角带笑地离开,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意思,够明显了吧?”
唐顷墨眉梢也染上了喜色,没有吊针的左手揽住了她腰身,将她扣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带着不稳,可是笑意很浓:“不够,以后再跟你讨!”
商九月顾及他还在打点滴的手,不敢大力挣扎,可他这样抱着,自己站着脚又不方便,于是拥抱了一会后,她便伸手推他:“你还在打点滴!”
“没事。”唐顷墨闻着她身上的清淡香味,爱不释手。
“你没事,我有事,脚痛。”
唐顷墨这才想起她的脚伤,松手后,让她坐在了床沿,低头查看一下她的脚,“医生怎么说?”
“没怎么说,叫不要多走动。”
“嗯,等我出院了,你就天天坐着,我给你差遣!”
“唐顷墨,你就会瞎折腾!”
唐顷墨醒来后发现这一切都如自己所愿,心情自然愉悦,听她这样说,便解释道:“我没想折腾,发烧真的是个意外,可能是昨晚喝了酒又上山顶飙车的时候开了车窗,吹了风才会发烧的。”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唐顷墨爱极了她这样说话的语气,搂着她的腰说:“再也不敢了!”
唐顷墨打完点滴,盛宥恒回来,手里还带了些水果,亲手洗了些苹果葡萄和梨,商九月把苹果和梨削了皮,切成了块,唐顷墨吃了几块,听到盛宥恒说到住院的时候,脸色有些微变,将盛着水果的盘子推远了一些,字字重音道:“我不住院。”
商九月抬头看他,见他眉宇里都是不可抗拒的严厉神色,不等盛宥恒开口劝说,就说道:“你想让我晚上睡不着吗?唐顷墨,你在发高烧,如果半夜温度又上来了,你是希望我再打一次120然后跟着你再提心吊胆一次吗?”
盛宥恒略微吃惊,商九月这劝人的方式还真是……奇特。不过他知道,一但沾到商九月,唐顷墨就会很没原则,果不其然,唐顷墨气势弱了几分,“我不想住院。”
“我陪你,可以了吗?只要烧退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院。”
唐顷墨很不愿意,但一想到她都主动说留下来陪他了,不应许,显得自己很不识大体,虽然很讨厌医院,忍忍一个晚上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