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辆马车停在了凌家堡前,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撩开了门帘。
“楼主,到了。”面如冰霜的男人屈膝半跪,伸出一只手。
柳雁回斜眼一瞥,看着凌家堡的大门微微眯了眯眼,半晌嘴唇微勾,这才把手搭在了柳二的胳膊上,优雅而轻巧地下了马车。
凌家堡门前的下人很快迎了上来,躬身行礼,“请问......”
“柳雁楼楼主。”柳雁回倒是没有开口,柳二已经冷着脸接了凌家下人的问话。
他这话一出,凌家之人几乎都微微一颤,脸色骤变。领头之人嘴唇微抖,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镇定道:“柳楼主居然也前来参加除魔大会,真是我们凌家堡的荣幸,请。”
说完他转过身,悄然给其余之人使了个眼色,在前带路。
柳雁回轻轻哼了一声,眼波流转,自带一丝邪魅。明明他的脸上是带着笑的,语气却极为不屑,“也不是为了凌家堡的名号来的,没什么值得荣幸的。”
正走在前面的男人背脊一僵,却沉默着继续向前走着。
见他们几人走远,一人神色越发沉重,“你们继续在门前把守,我去通报少堡主。”
“什么?”凌然握住茶杯的手不由一颤,茶水顷刻间湿了衣衫。“你是说柳雁回。”
“是。”
凌然的脸色顿时冷冽,“他为何要来我凌家堡?”
“属下......不知。”
柳雁楼是一个以贩卖情报为生的组织,不问缘由,金钱交易,在江湖里好像跟谁都有那么一丝联系,又始终冷然旁观、不问世事。自然,大家都明白,柳雁楼这等能够轻而易举拿到各类机密的组织,是绝不可能像他表面上显露出的那般简单的。可是,私下是私下,不管柳雁楼私下里做了多少事,他们从来不曾在明面上参与过任何江湖之事,此次却......
凌然不得不怀疑,这次柳雁回如果不是来报上次杀他手下之仇,便一定是和清言有关了。
他这次倒是料想的不错,柳雁回刚刚在房间住下,就朝着一旁的柳二挥了挥手,一脸疲乏,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去查查清言住在哪儿?”
“是。”话音刚落,柳二便骤然没了身影。
柳雁回倒是面色如常,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枚雁形飞镖,尖锐的尾部锃亮发光。他的手指微动,飞镖便在他指间翻飞成一道银色的残影。
“杨清言啊杨清言,这辈子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呢!”
......
秦澈刚刚从肖庆然那儿回来,便看到从玉展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他微微弯着身子,很是谦卑的样子,脸上却残留着一丝未曾散尽的愤恨。
秦澈微微皱了皱眉,几秒之后才终于回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钟冉,是凌家堡曾经服侍玉展的仆人?
他迈步走进了玉展的房间,就看见他正安静地坐在桌前,低垂着眼,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他语气随意地问到,走到玉展身旁坐下,又伸出手勾上了他的腰,这才露出了一个微笑。“刚才看到了你原来的那个小仆人。”
玉展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不想说?”秦澈挑了挑眉。
“以前的一些旧事。”
于是秦澈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玉展又转头看他,见他一脸的黯然,只能妥协道:“只是问问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澈立马兴奋了起来,一把拉住了他手,“所以说问出什么了吗?”
这个世界的自创剧情耶,小说里没有的剧情耶。
玉展微微皱了皱眉,虽然表情并不是那么乐意,却还是淡淡地出声,“我落崖之后,所有服侍过我的下人均被驱逐出凌家堡,其余知晓我存在的下人皆被下了禁口令,不允许跟任何人谈起我的存在。”
一边说着,玉展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虽然恋上了义兄,还因爱生恨伤了杨清言,但是倒也从来没做过伤害凌然和凌家堡之事。如此举动,生生抹去了他的存在,好像他是什么避讳肮脏的东西一般,这反映倒也过于激烈了些。
秦澈也想到了这一点,“是谁下的令,凌然还是老堡主。”
“是义父。”
秦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问了一句,“那钟冉呢?他为什么没有被驱逐出凌家堡。”
“他是管家的表亲。”玉展淡淡答道。
“这样吗?”秦澈眼底眸光一闪,“那他知道当初这件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