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想到四千年前喊打喊杀，现在居然能够那么和谐地在一起讲话。

修雅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他便转头看向顾晌：“顾晌，我要和师父们回人间了。”

“你真的不能留下来么？”顾晌问道。

“不了，而且你应该明白，我想走的话，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我。”顾清池上前抱了抱顾晌，在他耳边说道：“之前两次离开都是不告而别，这一次我们好好道个别，阿晌，再见。”

之后顾清池就回到了凌霄剑阁，各大正道门派的人都知道了先天魔族的觉醒，为了不引起世间的混乱，他们便都隐蔽地集中到了凌霄剑阁。

顾清池没有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大家都来齐了之后，他便当着所有人的面使用双灵力系统将先天魔族的灵力切换到了另一个灵力系统，由于之前被系统抹除了所有正道的功法，所以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就是没有丝毫功力的顾清池。

他笑着对执一说道：“师父，你介意把所有正道的功法重新教我一遍么？”

于是所有人都没有了话讲，甚至于在顾清池地调和之下，正魔两道的关系逐渐变得融合起来。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系统冒出了一个提示音。

【系统：顾离在今天要转生到一个普通的人家。】

顾清池一个瞬移便到了那户人家的家里，隐去身形，看着即将要形成的三口之家，妻子在里面生产，丈夫在外面焦急地等待。在妻子的旁边，他看见了身形即将涣散的修雅用一种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妇人隆起的肚子。

在婴儿降生的一瞬间，修雅的魂魄便消失在了天地之中。

恍然间，顾清池仿佛听到了修雅的声音——顾离，愿你一世无忧。

【系统：修雅的本源魔气已经重回大地，天道重回稳定。宿主……我要走了。】

“嗯？”顾清池愣了一下。

【系统：当初天道把你召唤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想要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让我这个系统来辅助你。现在隐患已除，我就要回归天道了。】

——宿主，我会化作世间万物，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系统：再见了宿主，我把外挂都打包塞给你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可是被天道罩着的。】

“好。”

系统离开之后，他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

每天主持完凌霄剑阁的早课之后，便是教导新入门的弟子。

尚妍和以前一样整天吵吵闹闹的，现在沈文秀已经是她闺蜜了，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沈文秀一脸无奈地帮她扫尾。吴忱似乎对她还产生了点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基本上就常住凌霄剑阁不走了，有次他将族谱翻给尚妍看的时候，顾清池看到了两个眼熟的名字——吴冉和吴元冰，正好是吴忱的祖辈们。

“他们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阵法师，在宣布了婚讯之后便结伴出游，游历大陆去了。”

顾清池在心中笑了笑，他们这一对最后总算是没有再分开了。

而尚霖对姜锁阳的容忍度也在不断地提高，每次被缠地没办法，就会搬出他的名字来镇压姜锁阳，欢喜冤家一对。

偶尔顾晌也会来找他，不过在他后面总会跟着一个沈承玉，也不知道是顾晌会先放弃，还是沈承玉先放弃。

顾清池一圈一圈磨着徽墨，将墨研磨地差不多了，就拿起毛笔蘸了墨，在纸上晕开，微醺的阳光透过窗边的树叶零星地洒落到他的身上，他的笔尖，他的画上。

一笔一笔勾勒出他曾经遇到的人，遇到的事。

画到兴起，顾清池浅笑着将笔放下，将画纸卷起，放入空间之中，找到执一说道：“师父，我打算外出游历。”

“嗯？”执一舞完一段剑法，挽了一个剑花，将剑收起，走到顾清池面前。

“我想去寻访一位故人，以及看看这世间的万物生灵，一朵花，一片海，一场大雪。”顾清池说道。

执一点头认同，随后温柔地笑道：“我与你同去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