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和活人有些区别的是,他的脸上,有着黑白相间的纹路,有点类似法相,身上有着力场一样的威压。
到了门口,这人停步不前,后面跟随的鬼神都是站立,一动不动,静气伺候着,整个宫殿门前,顿时寂静无声。
而素儿上前,行礼:“素儿拜见威灵侯,拜见姑父。”
王遵之打量着发出淡淡金光的素儿,笑的说着:“请起!”
又转着看向周吏,说着:“这不是人世间来的人吗?”
周吏回答说:“是。”
就向王遵之行礼,王遵之笑的点了点头,对周吏说着:“冥中宫殿幽深,既然有缘,就一起进来吧!”
周吏又磕头谢了。
这时,又有奏乐,一行人回去,这宫殿和阳世没有区别,周吏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到了一处宫殿,王遵之就说着:“宫殿落成,我很欢喜,难得有来往,希望让我稍尽点情意。”
说着,就吩咐摆宴。
片刻后,宴会就摆上了,殿内甚至吹着微微的暖风,并且有着乐师吹奏着音乐,上百个倩丽丫鬟,身上佩戴着首饰,美丽动人。
有着一些宾客进来,其中一个向素儿点头致意,这人目似点漆,面如冠玉,口角带着微笑,头上戴明珠冠,身上笼罩着红色的光气,却是李承业。
素儿不由一惊,王遵之就笑的说着:“这是我女婿!”
素儿起身上前,行礼,李承业也很有礼貌的回礼,却没有说话。
王遵之对周吏说着:“难得你是生魂,也有缘来此,也安排座位吧!”
周吏谦让地表示不敢当,坐到了后面,而那个迎接的官吏,也因此同坐在一席。
喝了几杯酒,王遵之感慨的说着:“孤未曾想到会有今日,孤初来冥土时,虽因在世之时做过一方镇帅,有些气数照应,一时也并不难过,但是还是挂念着毅儿,不知道他在阳世可能坐稳位置。”
“孤未想到,毅儿竟如此有出息,他在阳世蒸蒸日上,照于我地的光明日日升起,现在他当上了蜀侯,封祖祭宗,使孤在冥土气数大增,这威灵侯的爵位,自天而降,落在孤身上,这才明白敕封的意义和力量,难怪古人都重视谥号。”
“这次难得有机会,请你过来,便是想让你替孤给几句话毅儿,让他不必挂念,孤在地下生活的不错,实是比在世之时还要快活,不过这等冥福,还是阳世基业之导致,毅儿有此际遇,恰逢天运改换,当效法燕太祖,提三尺剑,开创太平。”
“孤知毅儿不日远征西益州,吾儿壮哉,吾等祖宗,必在冥土观看,为其助威。”
素儿听到这里,说着:“为何姑父不直接告之表哥?而是由我捎话与他?”
却见王遵之摇摇头,说着:“他现在是蜀侯,一方诸侯,气运之盛,非鬼神能靠近,吾曾试过,但连吾亦不能靠近其身,一般冥神更难接近,你是龙神,却可活在世上,由你捎话过去,是无奈之举。”
这只是小事一件,素儿自是伏首应允。
王遵之闻言大喜,又连连举杯,请宾客一起喝酒,在这过程中,素儿注意到,李承业虽然含着微笑,却一字没有说,有时抬起头来,还能看见,这脖子上一道血痕。
欢愉易过,不知何时,殿中本是光明,却又飘过来一片雾气,王遵之见此,只得无奈说着:“你们来到此地,本请你们多多做客,但此地不宜久留,恐过了时辰,对你们的魂魄都是有损,孤这令人送你们回去!”
说罢,就有大将出来,说着:“请表小姐上车,末将送您回去!”
“有劳了。”向王遵之告别,素儿上得马车,而周吏也同样上了一辆马车,随后,马车再次动起来。
这次,比来的更快,从光明区域出来,只见外面突的一黑,又来到了昏暗的区域,马蹄声中,马车飞一样的传过,到了一片区域时,前面的金光一转,却是去了别处。
到了别处,后面马车继续前进,行出一段路程后,周围渐渐恢复些光亮,再过一段,抬头望,月朗云疏,月光洒在地上,如有霜雪,正是秉烛夜游之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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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马车停下,让着周吏出来。
“庙宇已到,吾此番任务已是完成,前面你自识路,你一直向前行,直接入身,不可耽搁,吾不方便再送,就此告辞。”官吏这时说着。
周吏拜谢,就见马车远去,转眼不见,这时回首,走了几步,就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自己房间中,果见自己肉身躺于床塌上,还没有来得及想着,一股吸引力就吸了过来。
周吏“啊”的一声,猛的醒来,这时房间内已经隐隐有着光亮,起身穿着鞋子,推开了窗口。
只见东方殷红的朝霞浸染了天空,
于是,周吏守着朝霞,凝视着天空,万籁俱寂的黎明,轻轻吹过的清风,世间万物,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自己现在。
想起昨日之事,一瞬间感触喷涌,百感交集,不知身在何处。
却闻着鸡鸣声,划破寂静,片刻,朝阳的阳光,从朝霞照射下来,宛然无数金色的瀑布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