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了一抹坏笑,吴阴天伸手从佛像的面颊顺着耳根摸索过去,用五根手指敲击着佛像脑后的每一寸坚硬石坯。
“该是这里才对,脑后,离顶心三寸。”在当他默念之时,忽然心口漏跳了一拍,几乎狂喜地叫出声,食指随即陷入了一个极小的洞中,勾起指尖,用力向外一抠,果真触发了一个会活动的机关。
“嚓——”,机关弹开。
虽然从正面看不到,但吴阴天也大概猜到后面暗格的样子。他贪婪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触到了一件如他所想的东西——地图!
翻开一张折叠的宣纸,映入眼帘的是黑线波浪的暗河、层叠尖锥的山峦……吴阴天将地图持在手里,越看手臂越是颤抖,越看手心越是冰凉。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下唇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痕,眼看那张不大的纸就快在他手中飞起来的时候,男人将地图揉皱在手心里,团成一团,狠狠地丢回了那个石制机关中……
这边,另一张描绘不差分毫的地图,带领着杨乐天和飞鸟这对兄弟来到了南疆。那张地图由走马灯上扯下来,又在未干变浅的图形上用墨汁重新勾勒,现在正持在杨乐天的手里。
地图上,星星的位置已经踩在兄弟二人的脚下,只不过,这里别说是山峰,甚至是连一个小土坡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座在绿树林中平地拔起的宫殿,银光璀璨,气势辉煌。
“早听说雪月宫与三年前天神教攻打之时已有天壤之别,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飞鸟擦亮了眼睛,昂头望向银光铺天的阙门。
杨乐天在后面拍了他肩膀,“是不是非同凡响,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进去?”飞鸟一怔,转头吃惊地看向杨乐天,“大哥确定我们真的要进去么?”
“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
“可是我们是来找缥缈峰的,但我可没看见什么山峰,就这么冒冒失失进去,招惹了雪月宫,岂不是弄得一身骚。”
“一身骚?”杨乐天挑眉,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你以为这里面都是狐狸精么?即使雪月宫都是女人,你家里有个母老虎,我想义弟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怕,不怕!”
“我……”飞鸟听得这话,脸上不觉一热,就像吃下个李子,心里说不出酸酸甜甜的滋味。
“呵,义弟,大哥是在羡慕你啊。”杨乐天瞥了眼一脸羞红的飞鸟,收了嬉笑,低头展开手上的地图,“不要想太多了,我们进去不为别的,既然地图标注的这颗星星就是此地,那么,这里便是缥缈峰剩下的唯一线索,所以,进入雪月宫是一定的。”
“那好吧。”飞鸟认同了兄弟的说法,抬头看了看午后的日头,“天色尚早,不如我们等到入夜后由北面的树林翻入高墙。”
“没有必要。”杨乐天微微一笑,指着面前的阙门道:“我们就从这东南方的正门光明正大的进去。”
“光明正大?这光天化日的,我们以什么身份进去?”飞鸟一呆,却见杨乐天已经迈步走向那个阙门。
“大哥!”
飞鸟的急呼声未落,杨乐天忽见两束银光在眼前一晃,快如流星坠地,他低头一看,又哪里是什么银光,根本是两颗细长而尖锐的银箭,一左一右,分钉在他即将要落足之处。
“来者何人,来我雪月宫有何贵干?”惊落的语声,犹如山林间惊起的雀鸟。
看着足前的两支银箭,杨乐天冷笑了几声,旋即把头一扬,向着空中朗声道:“我是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