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天在巷子里,大哥见我抓的那个少女,就是雪月宫的少宫主。”
青璧是少宫主?——杨乐天耸了耸肩,突然,他肩头一沉,怒目瞪着飞鸟,“你还说,那天的行为你是否太过分了?”
飞鸟一怔,摸了摸骤然蹿红的耳根,“我是怕她落在楼主手里会更惨,所以才使出那样的手段。其实,当时若是她肯说,我又岂会那样对待一个姑娘?”
“你对一个姑娘做了什么?”这个敏感的话题,一瞬间如一簇火苗令刚刚醒来的落花跳了起来。
飞鸟回头,落花全身带出的浓重醋意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女人的可怕。他登时变了脸色,忙向着落花辩解,语无伦次,“我可是没看一眼,我发誓,那光溜溜的身子我没看一眼!”
“你做了……”落花在未搞清楚来路去脉之前,自然是顺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不容分说,她抬手就在情郎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暧昧的五指印。
飞鸟捂着火辣的面颊,一脸委屈地解释:“落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命人脱了她的衣服……”
“衣服都脱了?!”落花气急,一掌横甩过去,却被飞鸟一低头,调皮地避过。落花眼珠一瞪,作势再打,忽被情郎扣住了腕子。
飞鸟理屈词穷,说话结结巴巴:“不是的,不是在房里,不是床上,是……是在外面。我背过身,的确一眼没看,大哥可以为我作证。”
“呵呵,我作证,他没看,没看……”
一旁的杨乐天忍俊不禁,不想那个平日一本正经的大男人,在老婆面前竟跟受气的小媳妇似地。他抿着笑,慢悠悠地踱到刚刚将干戈化为玉帛的飞鸟身边。眼下,他的义弟一脸五颜六色,就像打破了染料房,可是煞为好看。
“以后我可省心了,有人帮大哥管着你了。”
飞鸟尴尬一笑:“这还不是拜大哥所赐。”
闻言,杨乐天挑起了泯成一线的唇,向上弯出了一个新月的弧度。
“这一统天下的力量,切不可让吴阴天夺了去!”正当几人沉浸在欢笑中时,一个冷冽的声音掉到了地上,碎开了一地的冰渣。
兄弟二人闻声转头,看到夜里欢垂下眼皮,在那昏暗的眸光中散开一缕淡淡的哀伤,“若是这力量被吴阴天夺了去,不知会有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杨乐天点点头,长声一叹:“看来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
“大哥的意思是……要去寻那缥缈峰?”飞鸟疑道。
杨乐天点点头:“我们先一步找到缥缈峰,然后用一统天下的力量灭掉唤雨楼。既然技不如人,那么,就用吴阴天最想得到的东西杀了他。”
“嗯,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飞鸟笑了几声,却在收起嘴角的时候有些僵硬。刚才还对吴阴天喊打喊杀的吴家二公子,却在听见杨乐天的具体杀伐计划时,心头纠结起来。是的,吴靖宇的内心深处并不确定,究竟是希望吴阴天死,还是想他的三弟活。
“这个计划对于吴阴天来说绝对是最沉痛的打击。”夜里欢听不出波澜的语声中,带着微微的喘息。一语落地,他的喘息声也跟着坠到了地上,竟粗重得连头也抬不起来。夜里欢弯着腰,用手捂着肚子,冷汗猛然从额上冒出,形成水珠般大小,啪嗒滴落在地。
杨乐天见状一惊,跨上一步过来相搀,但却被落花抢先一步稳住了夜里欢的身子。
“哎呀,小心!”女人脸色大变,关切之情不经意流露在外。这些细微的感情全被飞鸟看在了眼里,他没有说话,只用拇指指甲用力抠着食指的指腹,明明承认了那些只是道义上的情感,可是心里还会生出闷闷的不快,不由自主。
冷汗不断地渗入地面,夜里欢一手杵在膝盖上,另一手抬起,在落花面前摆了摆,僵硬苍白的手指在空中抖得厉害。他嘴上想说句“没事”,却难过得开不了口。其实,他的身体状况又岂能瞒得过面前心思通透的女人。
“他是体内长期积累的毒素发作了。”落花不问自答地看了看杨乐天和飞鸟。
知道了原因,杨乐天松了口气,“看来夜里欢是不能和我们一同前往缥缈峰了,而以他目前的状况一个人恐怕……”话至此处,他转头瞥向飞鸟,目中略带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