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义弟。”杨乐天沉了口气,命香兰先扶着琳儿回去休息,待看着琳儿走远,才转头向飞鸟解释,“这次摆明又是柳飞扬的请君入瓮之计,可能很危险。”
“大哥,你知道如此,还一个人自投罗网?你上次独闯高昌水牢,不就领教过柳飞扬的铁牢陷阱了么?都吃了一回苦头,这次还敢不带上兄弟?”飞鸟愤愤然,抽出了伏魔刀,在袍子上比划,“杨乐天,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假如是,我可真的和你割袍断义。”
这是威胁么?——杨乐天苦笑着,他了解即便是此刻不答应飞鸟的请求,他的义弟恐怕也会偷偷跟去,可是他刚看到飞鸟和落花有情人成了眷属,又怎舍得让这对情侣再次经历生死离别?
不,绝对不能!
他在心里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扭头看向义弟身边的女人,递了一个意味颇深的眼神,结果,杨乐天满意地得到了一个深深的微笑。于是,他放心了,他知道那毒女人有办法拴住身边的男人。
“好,我们兄弟就一道去。”杨乐天答应了飞鸟的请求,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同意江武兴跟去冒险。
他说,那是他的家事,他和江武兴没有这个交情。于是,江武兴气得脸红脖子粗,挥拳向着他正在流血的额角打去。杨乐天没有躲闪,幸好被吴雨燕及时阻拦,避免了一场毁容的危机。
“杨乐天,我只想让你清醒清醒!”
江武兴最后的jing告回荡在他耳边,崖顶已经没有了其余的人,沁儿扶着夜里欢走了,教众们纷纷散去,连他的义弟飞鸟也被落花拉走了。
杨乐天对着空中的飞霜冷笑,他只想得到片刻的喘息。可惜,那个柳飞扬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扬起了yin霉的空气,万柳山庄的密室内,柳飞扬正端着一个碗,碗中明晃晃的半碗血水映着他那张妖jing似的脸。
“主上,这血凉了可就腥气了。”吴yin天谄媚地指着碗中的东西。
柳飞扬斜眼看他,“怎么,鬼面,好像你比我还心急?”
“鬼面不敢。”吴yin天身子一抖,忙跪地磕头,“主上就是借鬼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血的心思。”
“哈,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昂起头,柳飞扬将碗中的东西一饮而尽。他用食指抹了抹唇角的湿润,贪恋地将指头放进唇中吮吸,“嗯,这玄魂之血的味道果然非凡,和一般人血的味道不同。”
吴yin天闻言登时耸起了耳朵,追问:“那主上这几ri可是感到这血有什么特别的效果?”
柳飞扬合上双目,调动刚喝下的血魄之气,半晌,他睁眼点了点头,略带疲倦,“还不错,六天下来,我已感到体内有几股血脉蠢蠢yu动,还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在丹田汇聚。只不过,每每调用完丹田之力,便会觉得身子特别疲乏。”
衣袖下的手指抖了一下,吴yin天心中有了些许的兴奋——是沁儿给的药奏效了么?那药虽带着死鱼的腥气,但掺入这血中,柳飞扬便不知不觉地喝下了。嘿嘿,柳飞扬,你离死不远了。
“鬼面,去再拿一碗血来给我。”又闭目缓了一下神,柳飞扬忽然吩咐。
吴yin天一怔,回道:“主上,今ri不能再来了。”
“怎么?是那男孩快不行了,还是你不够jing心喂养?”柳飞扬挑起眉梢,缓缓问道,用纯金的扳指轻轻击着寒玉的玉座扶手,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这声音几乎要击碎吴yin天的苦胆,他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鬼面已经给他吃了当归、人参等数种补血的药材,可是每ri晨时从他体内取上这一碗血,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恐怕快吃不消了。”
“呵,快吃不消的是你?你说一碗,怎么每次送来的只有半碗,那另一半呢?”柳飞扬继续敲着扳指。
“另一半?”吴yin天的眼珠咕噜一转,登时四肢僵麻,不敢动弹。那腥臭的蛊毒柳飞扬倒是没尝出来,可是这私吞苛扣的帽子罩下来,也能马上要了他的小命。
“没有,没有。主上若是不信,我马上把那男孩扛过来,给主上过目。”
“不必了。”柳飞扬走下玉座,回头对着吴yin天戏谑地一笑,“鬼面,回去换条裤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嗯?”
“是,是。”
待柳飞扬消失在那扇沉重的石门后,吴yin天才哆嗦着向着自己裤裆一摸——干松松的,什么也没有!他登时气得直翻白眼,他想着现在柳飞扬一定在地面上嘲笑着他。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最终,眸中黑se的瞳仁缩成了一条线,愤恨的怒火在那条线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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