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你还想去哪儿?”柳飞扬站起身,让出了宝座,“你有胆子,就坐上来。”
温和的语声中带着刀子一样的威胁,吴yin天瞳孔一缩,立时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鬼面不敢,鬼面不敢,主上息怒。”
“我有生气么?”柳飞扬这样问着,带着戏谑,指甲却暗暗地嵌入了扳指那坚硬的玉石中。
“没有,主上英明。是鬼面错,求主人饶恕……”吴yin天求饶声中带着哭音,不住地将头向地面砸去。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半是表演,纯粹做给柳飞扬看的,因为柳飞扬喜欢看;另一半则是他真的出于畏惧,希望能如此讨得柳飞扬的欢心,可以减轻对他的处罚。
见吴yin天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杨乐天心中一突:吴yin天呐吴yin天,当年在武林中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se,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可今ri怎生沦落到如此地步?难道那个柳飞扬真的这般厉害,他究竟用什么方法控制了你?
柳飞扬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脚下之人,又抬头看向这个咄咄逼人的昔ri魔主,“杨乐天,看来我有些家事要处理,不送了。刀你可以拿走,只是你知道的事情……”
“柳飞扬,你放心,我杨乐天既然拿了刀,秘密我也暂时会替你守着。不过,你若是再继续残害无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新帐旧账我们一起算!”杨乐天冷冷地瞪了一眼柳飞扬,转身离去。
“你……”柳飞扬眼珠一突,抬手指向杨乐天离去的背影,双肩颤抖起来。“咔啪”一声,指间的玉扳指裂成了两半,跌落到地上。
吴yin天身子一震,他还未曾见过柳飞扬发过如此火气。那枚玉扳指主上一直佩戴在指间,甚至连沐浴、睡觉也不曾摘下,怎么这次会把心头之物亲手毁了?!
“给我滚远点儿!”柳飞扬向着吴yin天的心窝踹了一脚。
吴yin天登时手脚并用地离开了宝座,跪在厅中。没有杨乐天在,他终于可以不用顾及那个秘密,大声喊冤:“主上,鬼面真的不知道这名影卫的事情。”
座上的柳飞扬一指地上被金镖插死的人,质问:“他是你的手下,怎么混进影卫里来的,你会不知道?”
吴yin天答道:“这些影卫入选时,沁儿便已用枉生蛊除去了他们的之前的记忆,即便是混入了魔教的人,也会为我所用。除非他是后混入的……”
柳飞扬摇了摇头:“啧啧,我的鬼面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罗嗦。告诉你吧,那种令人失忆的蛊是我给沁儿的,我会不知道你讲的这番道理?”
显然,柳飞扬很快平甫了心境,业已恢复了往常说话的语气。这令吴yin天稍稍安心,但是他刚才确是讲了一番废话,这个影卫肯定是后来混入的,而柳飞扬势必要治他失职之罪,这惩罚想躲也躲不掉了。然而,他害怕柳飞扬那些残酷的手段,他的**和jing神都在不自觉地抵抗着,哪怕是多讲些废话可以拖延一刻,也是好的。
“鬼面失职,愿意请主上收回两个月的解药,并在脸上加倍补上两刀,还求主上轻罚。”这一次,吴yin天主动请罚,虽然失去两个月的解药定会另他受一番煎熬,但是这绝对好过那些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惩罚。
望着那双乞求的眸子,柳飞扬揉了揉眉心,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谢主上开恩。”
柳飞扬居然答应了,这比吴yin天预期的要好。
摘下面具,吴yin天刚把匕首贴上自己的面颊,忽然听到宝座上的人又开了口:“鬼面,你说两刀……可不可将人的鼻子割下来?”
“啪啦!”匕首从掌心滑落,吴yin天立时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主上……”他惊恐地看着柳飞扬,忽然将头埋在双臂之中,再也不敢抬起来。
“算了,开个玩笑。”柳飞扬诡异地一笑,看到吴yin天这副狼狈的样子,瞬间心情大好,起身步出大厅。
良久,大厅里的人喘着粗气,又重新握紧了匕首,在脸上狠狠地来了两刀。厅中,只听得他一个人喘气的声音,血从面颊上滑下来,带着冷汗,一齐滴落在地上。
走到那具死尸旁,吴yin天俯下身,将染血的匕首在那黑衣上抹了两下。正要将匕首收入衣间之时,他的目光忽然顿住,再难抽离那具尸体的手背。
原来……失职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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