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桐，本宫和陛下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做出这样谋害自家皇姐的事情？”姜皇后抚着心口，双目通红，悲痛地质问道。

楚倾颜见此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便和程烟萝站到一旁，现在是审犯人环节，她们只需在一旁看戏即可。

“皇婶——”姜语桐掩面失声痛哭。

可是她的哭泣没有使在场的人动容。

一个策划了三年的阴谋，生生折磨了自家皇姐一年多，看着她从健康到恶病缠身，没有一丝一毫悔恨，这样的人，蛇蝎心肠，冷情无血，根本就不值得人同情。

就在众人审问的时候，昏睡的姜云瑶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在姜语桐与楚倾颜唇枪舌战的时候，她就已经苏醒了，只是精力不济，没有立即起身，此时她艰难地坐起来，而榻边的姜皇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立即转身伸手扶住自家女儿，语气惊喜地道，“九儿，你醒了。”

姜云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穿过自家母后的肩膀，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那个她一直真心以待，掏心掏肺，欢喜同享，悲伤与共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妹妹，从小见不得她被欺负，一直挺身护在她面前，可是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哑着嗓子，双眼湿润，满眼里写满了哀伤，“小语，为何要这样？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亏待于你，你喜欢的，我送到你面前，你欢喜的时候，我与你一起开怀，你难过的时候，我陪你一起流泪，为何要如此待我？”

低垂着头的姜语桐，沉默了片刻，随后慢慢地抬起了头，她的脸上，一扫方才的楚楚哀求，换上的是，姜云瑶陌生的，从未见到过的讥诮神情，那双杏仁大眼浮现起的是恶毒，孤傲以及嫉妒。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姜语桐笑了，笑得瘆人，“从哪里开始说呢？从我们懂事能记事的时候开始吧！明明都是皇家之女，只因你是帝王之女，而我是闲王之女，一字之差，地位就千差万别，身边的贵族公子小姐眼里只有你，而我只是你的陪衬。你是牡丹，我是绿叶，你是天上的云彩，而我只是旁边的一阵风，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姜云瑶愣了愣，随即苦笑，原来从这么早开始，她的不满就根植了。

仿佛是因为事迹败露，破罐子破摔，姜语桐说的话没有什么顾忌，也不理会旁人的脸色，自顾自说下去。

“可是年少不懂事，你有的东西我也想要，可是父亲训斥我，你是公主，而我不能觊觎那些不属于身份的东西，就好比如你生辰收到的九转珠，那是他国送来的贺礼。我不配拥有！”姜语桐冷笑。

“当年我见你喜欢，不是将九转珠赠予你了吗？”那个九转珠她很喜欢，可是看到小语爱不释手，她便转赠给了小语。

“那是你不要的，我为何要感激涕零？”姜语桐恶意一笑，“你可知道那九转珠的下落吗？已经被我敲碎了，洒在了府里的水池里了。不止这九环珠，还有闲庭玉，凤尾琴，青石笔……”

姜云瑶心中一痛，“原来如此，难怪从未见你佩戴过。”一想到之前自己送给她的东西最终都化为了粉末，那些都是当年她自己最喜欢的，姜云瑶闭了闭眼，满脸沉痛。

“姜云瑶，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要抢，抢完后，我就毁掉，我就喜欢看你一副明明很喜欢却因为身为姐姐而孔融让梨的样子，报复一分，我心里就平衡一分！”看着姜云瑶苍白的脸，姜语桐感觉到一丝快意。

楚倾颜旁观了这一幕，不由同情这位三公主。

尔视之若珍宝，她却弃之如敝履。

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