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倾颜离开账房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特别是回想起金灵那一脸吃瘪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大管钱庄的事情了，但是之前金灵给她使了那么多绊子，她也是时候讨回来了。

她不是不记仇，只是会在对方以为安全的时候，然后选择时机回报一下而已。

不过她也不全是出自于私心，而是因为大冰块这些产业长期下来都是这些，金灵管理了这么久，思维模式都已经固定了，她需要他去换换脑子，不是在质疑他的能力，而是多学多看总归是好的，毕竟学海无涯！

她在想着，下一步该走哪里。

忽然有人叫住了她，她回头，居然是方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金灵。

“怎么？反悔了？”楚倾颜挑了挑眉看他。

金灵一急，“小公子别误会，属下没有反悔。”

这反应——

楚倾颜更加笃定他和小环两人有猫腻。

她悠然地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问道，“那是？”

金灵这时已经恢复了素来的稳重，“小公子，虽然内贼一事，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了，但是属下有一事一直都想不通，想要请教您。”

“你问。”楚倾颜有些惊讶。

“当初我们怀疑有内贼的时候，您猜想的是石青和李伯清中的一个，后来是怎么判定两人都是？毕竟他们做得那般天衣无缝。”金灵说起这事的时候，他还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原来你问的是这事，”楚倾颜一笑，“其实他们做得就是太天衣无缝了，才让人怀疑。”

“怎么说？”金灵疑惑。

楚倾颜扬眉，“你还记得库房的锁是需要两把钥匙才能开的吧，他们两个均说自己的钥匙不曾遗失过，而你手上那两把也安然无恙，可是锁却必须是两把同时在才能开启，木灵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内贼研究出新钥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除非他们两个人合力，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肆无忌惮，不考虑被怀疑的结果吗？”

楚倾颜不等他回答，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瞒过了所有人，谁也不可能想到他们会合作，因为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死敌，互看不顺眼。因为盲点已经造成了，所以他们高枕无忧。”

金灵恍然，原来如此。

“其实真正让我怀疑他们两个的是在临月楼借款一事，他们两人都表现得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事后都没有将我在酒楼里受贿的事情告诉你，因为告诉了你，这桩买卖就做不成了，或许他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不过他们的举动已经足够让人怀疑。”

这件事，若是金灵主动提起，恐怕她都忘了。

于是她认真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金灵，语气变得耐人寻味，“金灵，我知道你之所以会重用这两人，是因为他们彼此互看不顺眼，你想借此来掣肘，不让一方独大，可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容易让人钻空，才会有石青和李伯清两人表面水火不容，暗地里暗度陈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金灵，有时间你可以琢磨琢磨下这句话。”

说完，楚倾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投以鼓励一笑，然后才擦身离去。

金灵震惊于她话里的意思，木讷地转身看向她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