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白日，楚倾颜都跟江南骁烈骑们待在了训练场上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楚倾颜与金灵站在了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话来。

“两位管事回来可有和你说什么吗？”楚倾颜语气随意地问道。

金灵喝了口水，闻言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人，“公子指的是什么？关于酒楼借款一事？”

“都可以，或者关于我这个人的品行。”楚倾颜笑了笑。

品行？

金灵回想着昨日石青和李伯清两人似乎没有谈及小王妃的言行举止，只说了一切顺利。

见金灵摇头，楚倾颜舒了一口气，神色莫名松快了不少，她缓缓开口，“金灵，这两日，我调查了十几名管事在库银被调换前几日的行踪，以及当日的表现，除了石青和李伯清两人，其余人都不具备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以及作案条件。”

“所以你是在怀疑石青和李伯清两人其中一个？”金灵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似乎觉得不可能是他们？为什么？”楚倾颜早就料到了金灵会有这个反应，忍不住问道。

金灵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院子外的蓝天，神情不再那么激进，“这几年在钱庄做事，他们都兢兢业业，极少犯错，经验也非常的丰富，在钱庄里，可以说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在他们的身上，我花费了很多精力，他们两人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这样的性格可以互补，我很放心地将钱庄很多事情交给他们打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若是心怀不轨，早就已经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你不相信他们其中一人可能是内鬼？”楚倾颜听完他的话，皱眉道。

金灵抿着唇不语，但是神色就已经回答了楚倾颜。

“我觉得站在你的立场上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金灵，你要知道，人会变的，经不起诱惑，把持不住本心，也许一开始进钱庄的时候，这人就别有用心，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正当楚倾颜想要一点一点剖析给他听的时候，金灵却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公子，空口说无凭，除非你能拿得出证据，否则恕属下无法信服。”

楚倾颜一点也不恼怒，而是点头道，“好，我会拿出证据的。”

“多谢公子谅解。”金灵也自知自己过分了，但是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信任的下属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楚倾颜摆了摆手，她能够体会金灵的心情，谁愿意相信自己跌的这一跤是被自己人推的？

不过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轻易饶过幕后的黑手。

虽然不知后面操纵的黑手是谁，但是显而易见，这人是想利用这样一连串的计划来使钱庄陷入周转不灵，信誉丧失，然后倒闭关门。

训练结束后，楚倾颜便立即去寻萧绪。

一入门，便看到他半倾着身站在桌子前，手执着一直画笔，正在认真在白纸上作画，楚倾颜见此忍不住放轻了脚步，然后倚在桌前，看他作画。

宣纸上，是青葱的竹林。

“这是林大哥府里的竹子吧？”待身侧的人收了笔，楚倾颜才问出口。

“嗯。”萧绪点头。

见他画好就准备离开喝茶，楚倾颜忍不住叫住他，“哎，别人画完后都会盖个章，写个某某年画下，你怎么都不弄？”

萧绪扬扬眉，“你都说是别人，我又不是别人。”

楚倾颜噎了下，大冰块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强词夺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