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了一番之后,萧遥也清楚了,这并不是曹素功的特制贡墨漱金紫玉光,而是一般的商品墨,不过也算紫玉光的一种。
这块墨锭长方形,尾端已经用过一部分了,墨如漆,黑而亮,质地细腻,坚硬致密,隐约有馨香。在墨锭正面,'紫玉光'三个描金楷书铭刻在中央。
萧遥叹道:“这块紫玉光是清代四大制墨名家之一的曹素功制作的名墨。传说这紫玉光之名还是康熙南巡时,御赐的呢。”
“清代的墨?真的假的?”蒋正源有些怀疑的问道。
萧遥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新墨和旧墨的区别。
“一般区分新墨和旧墨只要从质地上去看。新墨发灰,旧墨则色泽纯黑,色感厚实。旧墨有一股古朴的馨香,色调也显得古朴。新墨则有点儿怪味,因为新墨的胶质还很重,而古墨年代久远,胶质自然退去,质地就显得坚如玉石,表面丝丝起发理,颜色黑而带紫,手掂沉重……”
“这些古墨,表面有漆皮。年代越久远,漆皮越浑厚,而且有蛇皮断纹,像古瓷开片,有纹但不裂,隐蕴在漆皮间,还时而闪现蓝光。近现代的仿品在漆皮上没办法做出蛇皮断纹,只有做旧出现的断裂纹。”
接着,萧遥滔滔不绝地从分量、气味、墨锭上的铭文,还有纹理,一一点评下来,说得蒋家父子好像在听课一般的专心而认真。
“没想到萧董还是一位收藏鉴定家,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蒋正源笑着感叹道。
“蒋伯伯,您别一口一个萧董的叫他,他也就是帮朋友忙罢了。他正业是西南大学岑仲良教授的硕士研究生,还在上学呢!”楚妤随即插了一句。
“西南大学!”
“岑仲良教授!”蒋正源和蒋俊同时说出口的却不是一句话。蒋俊是没想到,先前还有些惹自己讨厌的这个客人是西南大学的学长。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学校啊。而蒋正源是被岑仲良的名头惊了一下,这岑教授可是国际知名的巴蜀古文化学家,他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萧遥是他的学生。
“蒋公子!”萧遥叫了一声蒋俊。
“别别!别叫我蒋公子,听着像以前那些特务叫小蒋呢!”蒋俊连忙摆手,眼睛里却满是崇敬,“学长您就叫我小俊好了!西南大学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学校呢!”
“这个墨,按照您的说法是块古墨?”蒋俊的眼珠在眼眶里乱转,他可是在那老头家里看到还有整整一箱子呢!可惜没钱啊!
“这个是清代的商品墨,虽然算古墨,但还够不上古玩。”萧遥有些遗憾地摇头道:“可惜不是真正的曹素功的特制贡墨漱金紫玉光。”
“这古墨,还有各种分类吗?”蒋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一箱子墨锭。
“当然是有分类的。”萧遥点了点头详细地解释道:“就好像瓷器,有实用器,观赏器之分。墨也有分类,排第一的是御墨,是古代皇室御制的。排第二的是贡墨,大多是各地制墨名家特制进贡的。排第三的是一些文人雅士豪商富户,专门定制的墨。这第四就是珍玩墨,也叫观赏墨。”
“其实,这分类中的第三和第四,应该合称为雅玩墨。这种墨都是有藏墨雅好的文人、官吏、富商专门定制,署上制墨者的名款还有诗词、斋室名、书画图案等等,大多是自用或送礼用的。”
“还有一种是可以治病的药墨。据一些古籍记载,古人制墨时,会添加一些贵重的中药材,这些也都是值钱的精品。当然最普通的就是大量制作平时用来书写的商业墨。”
“千年在南港一场拍卖会上一套完整的乾隆御墨西湖十景彩墨,以两百四十八万港币的天价成交。这也是迄今为止古墨类藏品拍卖的最高纪录。”
“两百多万?!”卢萍刚刚也走进来听了一会儿,听到这个价格之后,立刻把儿子手里的那块墨拿了过来,“小俊,这墨给妈收好,你练字用买来的新墨就行了。”
蒋俊此时反倒没有刚刚魁星小砚被老爸没收的时候的那种不情愿了。他脑子里一门心思地想着那一箱子墨锭呢。
因为蒋俊的这一个插曲,萧遥和楚妤也在蒋家呆到了中午,应蒋正源夫妇的邀请在蒋家吃了午饭才走的。不过席间,蒋正源提出请萧遥日后多教教儿子,不算正式拜师也算是多个专家可以求教的意思。萧遥也答应了。
萧遥和楚妤刚刚从蒋家出来。蒋俊随后也跟了出来。
“萧大哥!”蒋俊此时已经和萧遥非常熟捻了。
“小俊!”楚妤和萧遥回头一看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跟出来了。
“萧大哥,你有钱吗?借我点?”蒋俊竟然是偷偷跟出来问萧遥借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