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壮!”,看着这个冲自己走来的大个子,陆维高兴地喊道。
迎面向陆维走来的,正是5班的韩壮,虽然此时脱下了一身军装,上身只随意地穿一件灰se夹克,但仍然掩饰不住那股骨子里的军人气质。
“陆维!”,韩壮上前一步激动地喊道。
“壮子,这就是你和我说起的陆维吧。”,韩壮的身后,一个声音带着点颤微微的神se说道。
“是,妈,这就是陆维。”,激动的韩壮转回身笑着说道。
陆维这才注意到韩壮的身后还跟着一对儿老两口,看年纪都有五十多了,正一脸激动地向自己走来。
“韩壮,这是伯父伯母吧。”,陆维笑着问道。
“是啊,这是我爸我妈。”,韩壮说道。
“壮子,来。”,韩壮的母亲伸出粗糙的手,拉过韩壮后退了一步,随即抬起头看着陆维,眼角泪花隐现,一双干燥的嘴唇蠕动着:“恩人呐!”,冲着陆维生生地跪了下去,韩壮和边上的父亲也跟着跪了下去。
陆维眼尖,早一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跪到一半的韩壮的母亲,嘴上忙说:“伯母,您可千万别这样,我是小辈,您这样我可担不起啊。”
韩壮的母亲仍是执意要跪,陆维这么一扶一劝,眼角的泪水顺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个不停。
“韩壮,这是干什么。咱都是哥们儿,你这不是打我脸吗?快帮我把伯母扶起来!”,陆维看着边上不禁不帮忙,还执意地要给自己下跪地韩壮有些生气地说道。
韩壮看到陆维真有些生气了,忙帮着扶起了自己的老娘,顺手帮着擦了擦眼泪。
“孩子啊,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啊。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抛下这爷儿俩。一个人先走啦。”,韩壮的母亲紧紧地拉着陆维的手,带着一丝哽咽说道。
看着面前韩壮的母亲,一身劣质布料缝制的衣裳,一头头发已然花白,脸上的皮肤由于长期劳作而变得干燥而没有光泽,还透着一股手术后带着地虚弱。一双抓着自己的手十分粗糙,是那么熟悉,仿佛是自己老妈地一双手,不禁没来由感到一阵心酸,忙道:
“伯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和壮子都是好哥们儿,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看着不管呢?您刚手术不久。身子还很虚,可不能在外面站太久,赶紧找个地方歇会儿吧。”,陆维说着,带着这一家三口来到了宿舍。
“韩哥,你们怎么过来的?”。陆维待他们坐下后,关切地问道。
“哦,我们是坐火车来的。”,韩壮坐在陆维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虽然是随意地一坐,却处处透着军人的干练。
“部队放假了吗?”,陆维笑着问道。
“没有,我转业啦。”,韩壮笑笑道。
“转业啦?这么快啊。咱们分开才多久啊。”。陆维惊讶地说道。
“我本来就快到时候了,你走后不久。我就接到了部队上的通知。”,韩壮说道。
“哦,对了,伯母的手术情况怎么样?”,陆维关切地问道。
“十分成功,听大夫说,幸好进行得很及时,不然再过几天就要扩散了,到那时候就是再做手术也没用了。”,韩壮十分后怕地说道。
“陆维呀,你对我们家地这大恩大德,我们全家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啊~~”,韩壮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父亲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说道。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跟地打交道,没有什么大本事,老伴儿得了这个病,他几乎倾心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把能借的亲戚也都借遍了,也没能凑够那对他来说尤如天文数字一般的手术费。要不是陆维出手帮助了一把,他差点就要动卖房子的心思了。
“伯父,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和壮子是朋友,是哥们儿,您要再说什么谢不谢的可就真见外啦。”,陆维笑着说道。
“哎,我不说,我不说,大伯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韩壮地父亲说着,止不住眼角溢出的泪水,伸出尤如枯树皮般的手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韩壮的母亲也受到这感染,本来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看着这一家子在自己面前这样,陆维显得十分不自在,只好找些轻松地话题调解着气氛,慢慢地才好了些。
“对了,韩壮,转业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我听说部队转业到地方应该都能分配到事业单位的吧,你分哪儿了?”,陆维随意问道。
“哦,本来给我分配到县里的中学,不过我没去。”,韩壮说道。
“没去?为什么啊,像你这种部队转业的又不用教什么课,每月拿工资应该蛮不错的啊。”,陆维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