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冷声道:“她凭什么打人?就因为人家不愿嫁她儿子?”
砰的一声,似乎办公室里有什么东西打碎了。
江之寒扬了扬眉毛,便要往前走。
汤晴一把拉住他,“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门开了,一个穿着中式棉袄,脸瘦瘦的,眼光很锐利的高个子老太太走出来,把门在她身后使劲关上。
江之寒眯着眼,盯着她。她显然感觉到了,朝三个人走过来,抬着头挺着胸,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神情。走到几个人面前,她忽然转脸看了江之寒一眼,“你盯我做甚么?……你要做甚么?”
汤晴吃了一惊,下意识伸出手使劲抓住江之寒的一只手。她和伍思宜私交越来越好以后,慢慢的知道些江之寒的脾气。
江之寒瘪瘪嘴,不屑的把眼光投向天花板。
老太太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气哼哼的往电梯口走去。
等她进了电梯,张姐才摸摸胸口,好像松了口气。她看一眼江汤二人,“我进去看看……”
江之寒对汤晴说:“好久不见了,到你这里怎么也要招待我一顿中午的工作餐吧。”他深知伍思宜的性格,不愿现在进去面对她。
汤晴点点头,又朝张姐点头示意,陪着江之寒下到三楼的餐厅,不折不扣的招待他的便是工作餐。
江之寒一点儿不介意,要了一个炒面拼盘,坐下来,对汤晴说:“比青大食堂还是好很多。”
汤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饭粒,却不怎么吃。半晌,她开口道:“思宜前两个月就同我讲过,小张三十三四了,在他们老家早过了结婚的年龄。听说他父亲去世的早,是妈妈辛辛苦苦养大的。他**很厉害一个人,这几年一直催着他结婚生小孩儿,他压力也很大。”
江之寒抿抿嘴,“可是思宜和他讲的很清楚啊,并不想和他结婚。”
汤晴叹了口气,“因为思宜也没有正式结交别的男朋友吧,他也许觉得还有希望,只要坚持下去,总是可以感动她的。”
江之寒耸耸肩,“那很好啊,他既然如此决定了,就设法说服他**,别让她跑来搞三搞四的。要等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干嘛赖在他人身上。爱情既然对他如此重要,晚两年生娃是啥了不起的事儿。”
汤晴深深看了他一眼,“思宜说,她家里的人,身边很多朋友,都觉得小张不错,一直劝她呢。”
江之寒不屑道:“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总不能因为对她好点儿就一定要嫁给他吧,当朋友不可以吗?思宜才二十六呢,干嘛需要急着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汤晴忽然闭上嘴,脸上神情有三分古怪。江之寒看了她一眼,他现在也是个人精儿,一回头,便看到伍思宜正端着盘子站在身后。她脸上补了较重的腮红,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两道浅浅的红印。
江之寒有些心疼,脸上却是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样。站起身,他很绅士的把身边的椅子拉开,“伍总,你们这下面的餐厅很不错啊”
伍思宜白他一眼,坐下来,淡淡的问:“鬼鬼祟祟的,忽然跑到这里来干甚么?”
江之寒哈了一声,“唐毕贤说我是来微服私访的。”
二女同时报以不屑的一声哼。
江之寒道:“我一个人到南边来办点事儿,转机路过羊城,忽然想起下周便是感恩节了,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看,便临时退了机票,打了个车过来瞧瞧。”
汤晴一推盘子,“我吃饱了……一点多还有一个作者座谈会,我得先上去了。”
江之寒指指她的盘子,“同学……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汤晴妩媚的一笑,“不介意的话,你帮我解决了吧”她挥挥手,走了两步,忽然又返身回来,“对了,你使劲扒拉要做的那个媒,兴许要成了。”
江之寒哦了一声,很兴奋的指着她,“橙子?”
汤晴警告他说:“我上次和舒兰通电话,感觉她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我告诉你啊,别自作聪明先去给橙子打电话。舒兰说啊,她现在有些担心,橙子是不是还……”
江之寒摇头道:“你们这些女生就知道瞎担心,橙子会不接受她?开什么玩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明天太阳都不会升起来。那小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花开蒂落了。唉……”不知道为何,长长的叹了口气。
汤晴重复她的警告,“我认真的,之寒,你先别去搅合,听到没有?”看见江之寒点头,她才挥挥手,转身走了。
回过头来,伍思宜正打量他。
江之寒嗯了一声。
伍思宜问:“你下午有事吗?”
江之寒摇头。
伍思宜说:“那好,陪我出去走走。”
江之寒坐在座位上看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用完午餐办公室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堆在那里。像这座城市365天的每一天一样,拥挤,繁忙,快节奏。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间飞快的驰过。
仿佛一转眼,羊城经贸便已成了个庞然大物。小张已经三十三,而自己和思宜,也朝着三字头疾奔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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