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绑架这件事,如同当年龙耀那件事一样,江之寒并不想多提。
只是不愿意重新揭开那些不那么开心的往事。
他沉吟着点点头。
林晓没看他,看着窗外,自顾自的说:“龙耀”他那时候有不少手下,但真正信得过的没有几个。
其中有个姓金的。
据说和他有过过命的交情,他躲警察的时候在他那里住过好一段儿。
所以,后来他销赃有时候就走他的路子。
姓金的比他先进去,在里面关了七年,今年年初才出来。
那家伙本来是他们那个。
团伙的核心,像个师爷的角色。
但那么多年后,那伙人早就散掉了。
他大概在中州混不下去,就跑到羊城来。
他在大牢里面认识了一个羊城的家伙,大概是跑到这边来碰碰运气。
无巧不巧的,有一天在市场里我遇到了他呼了口气,她继续说:“那人一下子好像没认出我来,但我认出了他。
他脖子上有个刺青,虽然很我以前见过,印象却是很深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就有些慌。
那家伙也是跑江湖的,一看我有些慌。
便把我认了出来。
他阴阳怪气的说,哟,林晓,混的不错嘛。
这掐指一算,老大都死了五年多小你到是越混越滋润了。”
江之寒看过去,林晓的眼里似乎还残存着些恐惧,“我冷着脸。
和他点了点头,佯装镇定的,赶快打了个车就离开了,连买的一袋东西都忘在那里没有拿。
过了大概两个多月,他忽然出现在我公司。
现在回想起来。
他大概和他在本地的同伙儿在查我的底。”
自嘲的笑笑,林晓说:”我”还是心虚了。
那人留下的那笔钱。
我当年拿了,心里终究还是忘不掉。”
江之寒斩钉截铁的说:“他就是想来敲钱的林晓说:”没错”他找到我。
说,老大被抓之前,是和你在一起吧?老大那么大的身家,最后都到你手里了吧?是不是你让条子抓的他。
又吞了他的财产啊?”。
轻轻的哼了一声,林晓接着说:“讽刺的是,他虽然是诈我的。
但偏偏说对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之寒。
“难道不是我设好陷阱抓的他,然后吞子他的钱么?江之寒迎上她的目光,森然道:“难道他不该被惩罚吗?难道你后悔了吗?难道那钱真是你骗来的吗?难道”我们用这些钱没有办好事吗?。
当年林晓说给同谋的他留下一半的钱。
所以这些年虽然没有联系,江之寒总是通过楚婉转告她,她出资的助学计划的进展。
在卓雪领头成立的慈善基金董事会里面。
也有林晓的名字,因为她是最早的出资者。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变得严厉起来。
林晓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有些小声的说:“我”没有后悔。”
她说:“我那时候还是大意了。
以为他只是想榨一点钱。
正好手里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
我原本准备见了那客户。
先回一趟中州。
没想到那天晚上,他们便动手了。
可是,我除了寄回家的钱,存折里只有八万块。
公司账户上也没有多少钱。
他们逼着我打电话。
到了那时候。
我才觉”我才觉没有什么人可以打电话抬起头来,林晓看着江之寒。
“我不愿意给小婉打,害怕他们以后找上她,反倒连累上她。
所以江之寒的手机号码,很久很久以前楚婉便告诉过她。
这些年来,那个号码始终在脑子里,但她从来没有拨打过。
江之寒的眼光慢慢温柔起来小“晓晓,这”就是命。
我原本在美国。
如果晚回来一天,便接不到那个电话了。”
是啊,这就是命。
就像她们会在高三的第一天路左相逢,就像那个大醉的晚上他们会在酒吧一条街不期而遇,就像林晓说的,他们会遇到。
再分开,逾行逾远。
却又在某一天,被命运的手重新牵回到一起。
这就是命!林晓心里轻轻的叹息道,她没有告诉隔着自己不到三米的这个男子,在被关押的那个地下室里,黑暗总是笼罩着她。
她辨不清黑夜和白天,不时的昏沉沉睡去。
如同六年前她梦到江之寒和龙耀在楼底打斗一样,她不停的梦到他。
在梦里,他终于在消失那么那么久以后又出现了!然后,砰的一声,有人打碎了那门,刺眼的光扫进来。
梦醒了。
居然是真的!宛如昨日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