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难道说你才是……你才是……”李亦白似乎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错,我就是那个女婴,我才是那个杀了梁德永的凶手!”梁玉儿一把将自己衣裳前地纽扣扯开,露出了雪白的胸膛。
然而,李亦白并没有去注意那个女人最美丽的地方,他所注意的,只有胸前那颗痣,那颗梅花痣。
“可是……为什么你也会有?”李亦白迷茫地看着花弄玉,道。
花弄玉跪在地上,她的脸上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悲痛,喃喃道:“那个是几天前才烙上去的,就是为了让你掉以轻心,以为我才是凶手,然后……然后她再……”
花弄玉趴在梁玉儿的脚下,失声道:“玉儿姑娘,我求求你,你放了李郎吧,毕竟,毕竟你也是爱着他的啊。”
“哈哈,我爱他?”梁玉儿手中短刀上的鲜血正一滴一滴流下,她冷笑道,“李亦白,你当年看了梁德永那个老畜生的日记时,难道没有看完吗?”
李亦白道:“当时我才将那件事看完,梁叔他已是走了过来,我便连忙将其放回原处,他当时已有些惊疑,后来我再去书房的时候却找不到那本书了。”
梁玉儿忽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丢到李亦白的跟前,道:“他早就把封面给换了,书房里那么多四书五经,自然不容易找得到。”
李亦白见那本书封面上写的是“大学·注解”,这样的注解四书五经的书的确是数不胜数,道:“那你又是如何发现这本书的呢?”
梁玉儿笑道:“他死后那个晚上,我便派了十多个人连夜在书房里查找,每一本书都翻过了,自然可以找得到。”
李亦白叹了一口气道:“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楚兄他们总是晚了一步,谁也想不到杀梁叔夫妇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女儿。”
梁玉儿啐了一口,道:“哼,谁是他们的女儿,他只不过干了那种天理不容的事情后心怀愧疚,才会偷偷回来将我抱走,他只不过想偿罪罢了。那本日记上写的清清楚楚,你自己可以看。”
李亦白已是在翻了,突然,他脸色一变,道:“原来,原来你的母亲竟是和一个汉人男子生下了你,那人嫌弃你母亲是东瀛女人,却不知她是东瀛一个大名的女儿,竟是抛弃你们母子独自去了京城。”
“不错,你们汉人中没有一个人是好东西!你们背信弃义,随随便便就抛弃一个女人。”梁玉儿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道,“李亦白,你知道吗?其实在我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那时候,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很幸福。我曾经想过放弃一切,只想和你在一起。”
瞬间,她的面目又有些狰狞,声音有些沙哑,道:“可是,可是你竟然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和我的亲生父亲一样,都是将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混蛋!我……我今天就杀了你!”
她的刀已是落了下去,落在李亦白的脖子上,突然又停住了。
她的眼泪已是落了下来,她那握住刀子的手正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我下不去手?为什么?”她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忽然又瞥见戚继光还躺在那里,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李亦白眼神惊恐,大喊道:“玉儿,不要!”只是,他现在已是痛的动弹不得,他朝外面看看,却是连火光都没有。难道,难道玉儿来之前已经将外面的士兵都解决掉了?
戚继光仍旧躺在床上,气色虚弱,呼吸沉重。
只是,他的面色,十分淡定。
“你……你要杀我?”戚继光说道,脸上竟是带着些许笑容。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就为了报我们侵犯沿海之仇,我难道就不能过来找你报杀同族之仇么?”梁玉儿冷冷地道。
“好,好得很,只是,你在杀我之前,最好记住一件事情。”戚继光的面容依旧十分从容镇静。
梁玉儿手中的刀已是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