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洗澡什么的…”我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大合适,忙捂住了嘴巴。
“也是她伺候…”鲁巴很随意地说道,“我浑身都是战后的伤痕,只有小妹亲眼见过,也只有她,不会把我身体的样子告诉任何人,她能接受我最丑陋的一面。”
“我的天啊…”我惊讶得又一次捂住了嘴巴。这对父女让我太感动了,特别是鲁巴对小妹的所有手势,都是那么自然,那样发自内心,小妹一眼就看明白鲁巴的意思了,也知道她要做些啥,应该如何回应鲁巴。
我见小妹一门心思就是伺候鲁巴吃饭,自己吃得很少,忙又招呼下人多给小妹夹一些菜。可小妹的眼里仿佛只有鲁巴,自己没吃几口又去忙着给鲁巴弄饭菜。而鲁巴也会用手势或简单的语言对小妹说哪个菜好吃,要小妹也多吃几口。
我看着鲁巴和小妹的交流,心里感动极了,可是我又有些看不懂,于是我只好一个一个问他们,什么手势表达什么意思。鲁巴倒是耐心地和我解释,他边解释边笑道:“你当年的手语舞蹈震惊全漉山,我原以为你懂手语呢,原来是我高估你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鲁巴大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那才是班门弄斧呢,我哪能和你们比啊!”
一顿饭吃过,神医又命湘黔端上茶来。小妹流利地接过湘黔手里的茶壶和茶杯,亲自给鲁巴斟茶,又细细吹凉,再送到鲁巴的手里。
我一边欣赏着小妹的动作,一边观察鲁巴对小妹的手势,突然想到他们一进门,小妹对我本有戒心,但是鲁巴用手势对她说了一些什么时,小妹就过来叫我了。于是,我对鲁巴道:“鲁巴大哥,今天一进门你对小妹说了些什么啊?她仿佛一看到你说的,就不怕我了,还叫我妈妈。”
“告诉小妹,你就是让她开口第一个叫妈妈的人!”鲁巴一边喝着手中杯子里的茶水,一边回答我道。
“她怎么还记得我呢?”我疑惑地问鲁巴。
鲁巴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自从我回到漉山,发现你因为…发现你不教小妹了,我就一直把她领在身边,和她不停地说你。她开口叫的第一声妈妈是叫你,叫的第一声爸爸是叫申兄弟。而且她从未忘记过你们,我就总是告诉她你是妈妈,申兄弟是爸爸。”
“可我…”我对鲁巴嗫嚅道,“那时我教小妹是无意的,我没想到…唉,小妹的这个称呼害得我们…”我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鲁巴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天,又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天意,现在你们也结成夫妻,为人父母了。你们这辈子有夫妻的缘份,冥冥之中就有那么一根红线把你们拴在一起,而小妹,她是第一个看到红线的人。”鲁巴说完后把小妹拥在怀里,又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这辈子是离不了小妹这个女儿了。我不想让她出嫁,若有人愿意娶她,我们五牛轩不妨招郎进来。”
我和神医对视一眼,鲁巴和小妹这辈子也有父女缘份啊!我笑着对鲁巴说道:“小妹还小呢,鲁巴大哥,你的婚事有着落吗?小妹总不能一直没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