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面人摇头道:“刚才若是大祭司控琴,我等所有人都要发狂而死,”
龟大爷道:“那是哪个龟儿子在转身弄鬼,,”
赤面人道:“要用这把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人必须得到大祭司的认可才能解得开这层封印,还得有足够的功力和水准,才能控的了铁马金歌这首曲子,”
白雪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
“诸位远道而來,在下未能远迎,恕罪恕罪,只能以一首清曲相邀,还望能够入内一叙,”清幽平和的声音,自远处幽林传來,白雪早已注意到那边,不过一直含而不发,他知道这人一定会现身,而且他有种奇怪的直觉,这个人他认识。
人的直觉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更倾向于野兽的本能,或许在很久之前,人还是野兽的时候,其实人都是靠着直觉在活着,也就是等到了后來,大脑渐渐的发育了,更多的所谓理性思考的出现,反倒把造物主本身赐予的直觉给渐渐的丢失了。
白雪沒有丢失,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在无数救过他的性命。
所以,他开口回应道:“方才得闻妙奏,如聆仙乐,只恨在下鲁莽,打扰了主人雅兴,”
“不敢,”那声音继续道:“雅客如白雪光临,在下深感荣幸,实在令此地蓬荜生辉,”
这两人,一个明明是要杀人,一个明明是要被人杀的,偏偏却在文绉绉的说着一大堆的客气虚假话,龟大爷听到心里不耐烦极了,他冷笑道:“好一个蓬荜生辉,”
巫梦也马上冷笑道:“只可惜,你这里根本沒有那破茅屋......所以你这客气话未免也说的有些过了,”
龟大爷装模作样的看看四周接道:“这里别提是茅屋了,简直连一片瓦也找不出來,”
那声音带着斯文,客客气气道:“两位教训的是,的确是在下疏忽了。
白雪道:“不敢不敢,”
巫梦忽然转转眼珠子,道:“本姑娘不明白,你并未看到我等,怎么就如此肯定我姐夫一定是白雪,单凭这赤面人认定他是白雪,万一认错了人,岂不笑死人了,,要知道白雪的易容术也是不错的......”
“不错,人眼可能会认错,但是在下绝不会认错,”那声音含笑道:“诸位鏖战一番,走动无数,可在下却只听到三人足音,无论是打斗还是入水出水,在下竟未听到另一人的半点足音,但这份轻功之胜,当世已无人能及,”
他顿了顿,接着道:“白雪轻功妙绝天下,众所周知,已是不争之事……”
巫梦抢着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那声音道:“何况,几乎兵不血刃化解一场大战之后,还能谈笑风生,潇洒自若者,放眼天下,这份风流又有几人能有,”
“所以在下才敢贸然肯定,这一定是雪少远临,”
巫梦小声道:“算你还有点眼光,”
白雪连声道:“不敢,”
那声音又道:“佳客远來,还望里面请......”
白雪道:“阁下的意思是,请我们进去,”
那声音道:“贵客临门,岂能不进來稍作休息,”
巫梦小声道:“姐夫,我们要进去吗,万一那林子里有危险怎么办,”
密林幽幽,冷日放佛也完全照不进去,阳光一到照射到那林子便能吸收了,里面黑压压的一片,看不见任何情景,有些阴森。
“危险,”白雪笑道:“这世上还有不危险的地方吗,”
这话说的实在太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危险,只要有一天,你还活在人的世界里,你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危险和麻烦。
白雪大步的往林子里走去。
“姐夫,”巫梦跟在他身边,小声道:“姐夫,我想跟你说个事......”
白雪道:“哦,你说吧,”
巫梦咬着小指头,放佛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才道:“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白雪转过脑袋,看了她一眼,道:“哦,”
巫梦道:“好像很熟悉,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白雪轻声道:“原來你也有这种感觉,”
巫梦道:“姐夫,你也是吗,”
白雪想了想,道:“静观其变吧,不论如何,我们马上就能看到他了,”
众人一直往前走,当走进密林的一霎那,阳光忽然一暗,恍惚间,竟有再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众人一路无话,就这么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的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间破庙。
这样的破庙在南国随处可见,只是座荒废了的庙字,远远望去,屋檐调角,刷着黄漆的墙体也斑驳剥落,白雪等人走进小庙,才看清楚那神座上的泥像居然被人搬了下來,丢到墙角一边和蛛网为伴。
取代了那泥像位子的,是一名翩翩佳公子,他盘膝端坐,双手并沒有放在那把漆黑的古琴上,反倒悠闲的落在自己的膝盖,样子有说不出的洒脱。
只见他面如幼女,神色高傲,身上紫衣蟒袍气概不凡,一张脸和露出衣服外面的手上肌肤雪白,这小庙内并不能很好的照射到阳光,不过也能隐约看到一些他雪白的肌肉下青色的血脉。
这是一种贵族才会有的象征,显然他自己对此也很满意。
因为皮肤雪白代表着他不用长时间的去晒太阳辛苦劳作,不用劳作的人才会有一身的白皮肤,而也只有一种人才是不用劳作的,那就是身份高贵的人,或许很多时候,他更宁愿别人称呼他公子,拈花公子。
“居然是你,”白雪望着一脸微笑的陆血情,叹道:“原來是你,果然是你,”
他连说了三个是你,三个都不一样,带着三种不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