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不过是冒险者队伍之中一个打杂的罢了,庄主怎么和他如此谈笑风生?这不掉了我们云泽山庄的颜面吗?”
周围的云泽山庄弟子,望着他们一向威严的庄主少有的和颜悦色模样,与同着少年笑谈的场景,一个个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因为他们想起,貌似他们家的这位庄主大人从未对他们,像对着眼前这打杂的少年一般如此和善过,这不由得是让他们妒从心来,暗暗的恨向了某人。
队伍之中的金萍儿几人,也是面色古怪得紧,李不凡的大名他们都曾听闻,当年朱雀国的风云人物,同辈之中唯一一个可与同着太玄门羽化天比肩的存在!抛开云泽山庄不说,李不凡一人的名声,便足以让整个朱雀国的修器者为之颤抖!
这般的人物就算是被誓言所困,当上了一个没落势力的宗主,可是骨子里面的桀骜仍在,以他的脾性很难想象得到,他会和一个后生晚辈如此聊的来,并且那个后生晚辈,还是一个一年多都仍旧未踏入人级冒险者行列的平庸之人!
“想必是李庄主心怀仁义之心,见那家伙如此卑劣,心生怜悯,方才与之交谈希望可以点播他令其改邪归正吧?”金萍儿精致的瓜子脸微动,歪了歪脑袋似乎是觉得只有这么解释,方才说得通为什么李不凡会去找她眼中那个无耻的家伙去笑谈的原因,从始至终她似乎都没有想过少年会有什么不凡之处,能够吸引到李不凡的注意,因为她觉得平庸的人本就只配拥有平庸。
畅谈了一会儿,直到队伍继续前行,李不凡方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离去,一番接触下来这叫执念的少年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少年虽然一十六岁,但是所学十分之博广,甚得他的喜爱,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从品茗到四艺,谈论了许多的东西,而少年广学博识每次都能恰到妙处的给予自己的见解,令得他眼前一亮。
对着这平时闲言少语的少年,如今的李不凡是越发的喜爱了起来,他有些好奇,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怎会如此优秀?不但是有这一身的好身手,而且,十分的聪慧、机灵、心思深沉懂得随机应变之道,不但如此他还知晓许多的雅俗之道,这份通才达练,着实令人惊叹啊!
李阳嘴角含笑的望着李不凡面带微笑的离开,他似乎是从来没有如此平心静气的与同自己的父亲畅谈过,父与子身份的时候,在李不凡的面前他总归是有些顾忌约束太多,不敢敞开心扉,而如今他是执念的时候,便没了什么约束。
想到李不凡方才因为自己的言谈,震惊的模样,李阳不有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揉了揉鼻尖,轻笑道:“父亲也真是的,这有什么好震惊的,我这一身东西还不是你从小教我的?”
李阳有些默然无言,他的优秀并非是与生俱来,而是源自于李不凡从小的督促,他也并非是如妖,只是比较幸运的有一个很好的父亲教育罢了,正是他父亲的严厉和循循诱导,方才促成了他今天的灼目。
“父亲,儿时的你为我踏遍了天之角,不顾风雪如刀、万里苍茫,去为我寻找可压制我体内刀魂的刀谱,这一找就找了一百零八部,这一寻就寻了十多载,你壮阔的脊梁一直为我遮挡着风雨,支撑起来我那一片幼小的天空。“
“这十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无用而懊恼,我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你的包袱,可是现实却是这一十六年我却一直都是你的包袱,这包袱从一开始在山庄被称为怪物,到后来一脚成名成为闻名朱雀国的白痴,非但是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了起来,嘿……”
李阳凛然,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在那方的天空下有着一处地域名为百乱山,那里被称为死亡之地,无数镖局的禁区,他先前心头的那丝不安便是源自于那里,然而此时再望向那里,他的心中竟然不再有丝毫的忧虑,出奇的平静。
望着李不凡所在的那辆马车,李阳的嘴角轻微的勾勒出来一丝微妙的弧度,“对于我来说,一生中最畅快的事情并不是快意恩仇,而是有一天可以和您并肩,因为您曾是我儿时的高山!而如今的我期盼了许久,方才等到这一天,这一次我不会再成为你的累赘!“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的坚定,低垂的眉头下那张小脸微动。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李不凡身上的李阳并没有注意到,他脚下的大黄狗,在李不凡在的时候,一直是浑身发颤、双目涣散,像是见到了极其骇然的事情一般古怪的紧。
接下来的时间,少年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镖队停歇的时候,李不凡总会过来找他闲谈上一番,两人的言谈越发的广阔了起来,从古字、部落一直闲谈到某种奇人怪事等等涵盖面越来越广泛。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次这对父子交谈的时候,那大黄狗都会莫名其名的偷偷溜走,等到李不凡离开之后,它又悄悄的回来到李阳的身边,大黄狗这番反常的举动按理说像来细心的李阳应该是察觉到的才对,只可惜呀!如今这从小缺乏关爱的少年,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关怀乐不思蜀的早已经找不到了北,也没心思去时刻关注着跟着自己的这条狗了。
这一走,便是两天,两天的时间中又遇到了几波劫匪,队伍起先因为一些新人的加入显得略有些慌乱,好在云泽山庄的那位护卫长,经验老辣很快指挥着稳定了局面,劫匪的实力一般,队伍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耽误了一些时间罢了。
越接近百乱山,周围越发的混乱了起来,许多的亡命之徒、盗贼、悍匪、流寇都浪迹在周围开始出没,百乱山这片区域属于无人管辖的场所,到是他们这样的恶徒最好的躲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