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伙对立者,此刻相望彼此,虽说都存有戒备和敌意,但都因为有了相同目标,此时再打作一团反而是徒然无益。
记恨之心颇重的阮沌言道:“待阿鼻狱平息,再收拾尔等。”
项生看过众yin司,恨道:“我可是怨极了这幽暗冥下,若不是要事在身,就凭你们些个地头蛇要挡我去路,只怕再多几个布娃娃也救不了你们。”
这话惹得一帮子要平息干戈的yin司都怒形于se,那披头散发的青年先跃起来,将弓对准项生,另一手拉扯弓弦,就要将一个jing神力生成箭羽向项生she出。
许程这当下率先挡身而出,对披头散发的青年说:“此时不易再斗,大义要紧!”看向各位同道。“诸位,可否用心想想,这伙异人的出现或许真是另有契机的,他们的去留非我等阻截得住,何必再生恶战。”
众yin司都以为许程的话言之有理,那莽夫收起yu挥出的称砣,道:“可是许兄弟,你不觉得这伙异形处处咄咄逼人么,咱地盘何曾容过有谁闯入横行,令儿个给搅这一遭,咱威权尽然扫地,不拿之冶罪如何了得。”
项生yu再出言反击,突闻一丝嘈杂声细碎传来,方向正是那远远处虚幻的景地,那声音让他直觉得是交战发出的,又想起两个兄弟的危难,心一紧便不再理会众yin司,抱紧梁蓉,一个扑身向着幽空间飞去,方向直指那隐约朦胧的远景。
一起跟随项生玩命儿的异人此时也不迟疑地飞身而往,众yin司随着阮沌一句跟上,也都挤身扑去。
此刻飞身前往,可见到的却是高空下俯视的地面,这感觉好不怪乎,望之那遥远处似有山貌起伏,平原伸展,恍惚又见水面重叠其间,当中城殿建筑忽隐忽现,这景貌边际有光如电忽闪忽没,好不怪异。
这感觉又勾起项生的经历,让他想起最早时他作为虚若无物的灵幻体借助神光的力量飞上月球的时候,曾经见到月球的表面也是形似于这样出现在他视野范围,这下他恍然大悟,以为阿鼻狱形成于一个球形体上,此刻远远触及才见得此景遇,它的外围绕着刚才所遇的结界层。
莫非阿鼻狱也有地心引力,接近过去就会感觉到下落?
就在项生循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更看清楚横立空中的地形山势和建筑物,还有大遍波光暗荡的水面,看到一两线好象蛇形一般奔走在地上的人影,忽地在山背间隐去,他发力疾速前冲,更飞快掠过yin异空间,眼见前方地势横挡在他前方,他下意识伸腿踏去。
甫一踏上地面,突感整个空间地面倾摆了一下,这感觉让他不懂把持,却顺势站住,这下惊觉自己竟是站在了地面上,看到的景物角度与平时无何别样,但看见几个跟随的星外人正从高空横跨步子下来,还真担心他们狗啃屎的扑在地上。
再看身边的梁蓉,发现她这下才慢慢张开眼,晕乎乎似的,这时接着扑下来的众小地狱yin司也纷纷在自己的潜意下转过方位来,有的甚至站不稳摔在地上,怪叫出声。
际遇不待这帮才着无间道的驾临者理顺一下眼前的意识,从前方一个山包背后呼呼喝喝奔跑出一队人马,看是遇险避离的情形。
项生定睛细看,在这样似有月se的夜光下,那边奔近来的人的模样,多是古时人的打扮,当中两个着装不同的却尤为明显,正是吴年生和江洋,手持刀剑,江洋还怀抱着那个盆栽,他俩神情是那么激动失措,只顾得奔跑,一边回头看。
项生大叫一声,激动使他带起梁蓉腾身跃出,身际带出一抹光气,从空间一划而至奔跑的魂人近前。
此时,吴年生正双手握着那把钝剑,转过身折返去yu再加入战团,听得叫声,回头一看,心中一恸,悲喜交集,只说出一句,你来了。
江洋随即也发现近到跟前的项生,心情的紧张使他激动得说道:“他妈的,你现在才来,我们差点被四头怪杀了祭形。”说话间已看见项生身旁的梁蓉,便即明白是项生把她带到了这里来,心情由恼怨变成了感动,却是只顾看着梁蓉,说:“你还好吗?”
“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是吗?”梁蓉切切问一句。
江洋好想信誓旦旦地说那是一定可以的,但想到从前他对梁蓉发下的誓言,那一次不是他亲自违背,想不到临到这时候她还是那么天真地相信他,疚然使得一股勇气涌上心头,腾出一只手握住梁蓉的手说:“我们一定可以重见天ri。”说出这句话,再不管是否又一次失信。
此刻重聚,却不及多说,眼见一人影疾速奔来,项生把梁蓉交给江洋,说了句,看着她,跨步迎着那魂人奔出,手上的玄光鉴已举起来,就要照那鬼魂当身砍下。
“不要,他是黄巢,是我们一伙的。”吴年生见项生就要对急促奔近的黄巢砍下手上的摄魂棒,他晓得此棒化合神光施出的威力,是黄巢这样的yin魂承受不住的,一击或可让他魂消魄散,便急得大喊出声。
虽然吴年生曾想过不与黄巢等魂有过多牵连,也不愿他们一同逃出地狱,但是刚过去的时候遭遇连番恶战,所遇之极囚yin灵,穷凶恶异,使他处境几经死里逃生,怎么说黄巢剩余都在揭尽绵溥之力一同周旋,不然他或会等不及项生的到来,便被恶鬼吸噬杀掉,因此他心里对黄巢有了份感念之情。
项生听得喊声,却发觉自己收手不及,只得看着玄棒往面前有将相风度的魂魄打下,却在斜里闪出一杆枪将棒挡架了一下,他感到一股力量将他的玄棒击了回来,吃惊于这里看似平凡的yin魂也能使出异力,随即也晓得刚才一招,神光并没有出手,否则拦枪阻挡只是徒然。
项生眼见两个凡魂兄弟的悲催痛苦,狼狈不堪,更促使他要尽快将他们救出地狱险境的决心,心里更生出对处境的愤然,遇见的yin魂都以为是敌人。
闪将过来递枪挡下项生一击的戴盔甲的汉子,看出项生与两个凡魂相识,但对他的出现很是不解,便对黄巢道:“大哥,这个又是谁?是来助我等的么,还是与我为敌?”
黄巢横剑胸前,凝视项生,对身边的汉子说:“二弟,看来此番境遇甚是动荡,凶险难料,敌我之间,不住有新势力介入,于此阿鼻狱定会激斗连连,只怕咱们最后终究还是看不到一眼那青天白ri。”
项生从黄巢最后一句话听得出他有看一眼人世间的愿望,对黄巢道:“与我们一起战斗下去,或者会有机会的,就看你有没有志气了。”
那看似小山坡的豁口间这下又呼嚎交击着转出一遍斗战之象,悬空旋行的七孔塔与飞在空中的巫妖拼斗着,jing锐雾白的法气与两根形如黑气的铁链交击在空中,炸出一阵阵yin暗更替的氛围。
地面上数个强悍出众的鬼怪异凶围堵着一个骑在一头怪牛背上的身架彪悍披着斗篷戴着顶牛角帽的人,挥舞着一根寒光闪闪的节鞭,力阻敌势,此首领身际跟随着十数个挥舞长钗的兽人,看模样牛头人手,长足蹄,好不怪异,与众多被异凶胁逼或投靠的恶鬼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