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仙隐洞天,地势绮丽,盘踞玄格,自有仙家气派,此时后山一处瀑布前,寇仲卿凌空而坐,瀑布激流而下,水流冲击尽都避过了他的身边,仿佛一层薄膜笼罩。
苏青山和郝文长远远看见,相视一眼,郝文长转过头来,看着前方瀑布沉声道:“青山,你先回去!”
苏青山闻言面露焦急之色开口说道:“大师兄。。。”话还未说完,郝文长抬手示意将他打断:“放心,我仙隐洞天的人不会白死!”言罢眼中寒芒微闪,向前方走去。苏青山见状也不在多言,转身退了回去。
“你回来了!”待得郝文长来到瀑布前,寇仲卿缓缓飘向,停在了他的身前。
“我回来了!”郝文长淡淡说道,他自幼被寇仲卿收养,非但有师徒之义,更有父子之情,加之寇仲卿闲游散漫,平时也不太拘礼。
“收获如何?”
“侥幸功成,同代弟子之中有我一席之地!”郝文长说道,言语中透出无比的自信,他说的轻松,若是传出去,必定引来无尽嘲讽,郝文长虽是圣胎秘境的高手,但是也要受制于符道四法,黄庭六脉种神秘境中有数的几位绝代弟子便可将他击败。然而此次郝文长外出远归,却透出非比寻常的自信,通体浑然若无,好似虚谷涵空。寇仲卿眼中奇芒大涨,只见郝文长体内雷光涌动,龙虎交泰天成,似有源芒冲天,血肉之中蛰伏惊悸力量。
寇仲卿微微点头:“你若是功成,只要境界足够,可保仙隐一脉此代无虞!”
“当年我将你带回黄庭,授你仙隐秘法,我知道仙隐一脉落魄经年,早些年你也没有少吃苦头,只是我对你抱有的希望很大,黄庭六脉传承了数十万年,仙隐的传承不能再我手中断掉,说不得将来我们一脉的大梁还要你来抗!”寇仲卿叹道,不知为何今日的话突然多了起来,眼神追思,看向天际。
郝文长站在一旁看着寇仲卿说道:“仙隐一脉尽在黄庭之中被称为废脉,青山他们也时常受到欺凌,师傅心中雪亮,只是我们一脉神通本就不济,若是在离不开师长的维护,恐怕仙隐的传承真要断掉了。”说到此处,郝文长微微一顿,与寇仲卿目光相接。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明白,难道就算是门下弟子枉死,师傅也还是要袖手旁观吗?”郝文长突然厉声说道,话语之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寇仲卿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八十年前洞山之变,是我仙隐一脉的过失,然而如今弟子凋零,神通难为,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我们这代弟子在同辈之中受尽冷眼,被人欺凌,我们可以忍,但那时一条人命啊,陆羽对小年和思娴有救命之恩,此次试炼更是对青山百般维护,难道我仙隐的人就该死吗?”郝文长吼道,字字有声。
“噗通。。。”
“还请师傅主持公道,手刃元凶,以慰陆师弟在天之灵!”郝文长突然下跪,恳求道。寇仲卿点下头看着他,表情平淡,古井不惊。
“你和他当年真像啊,事事都喜欢强出头,遇见不平之事,就是不肯罢手,总要管上一管!”寇仲卿突然说道,也不知言语中的他是何人,脸色露出追忆之色。
“陆羽有绝代之姿,放眼云川也是少有,说实话我对他的期望比你要高!”寇仲卿淡淡说道,郝文长心中一惊,如今他可算脱胎换骨,历劫重生,放眼同辈弟子也是堪称顶尖,谁曾想寇仲卿竟然对于陆羽的评价如此之高,不由得心中疑惑,百思难解。
“然而他和你不一样,你自幼长在黄庭,与仙隐一脉同气相连,而那孩子虽然秉性纯良忠厚,但是杀伐起来绝不手软,他血里有风,注定不会长久呆在这里的!”寇仲卿继续说道。
“难道就因为这个,师傅就不管他的死活吗?”郝文长心中愤恨,难以接受这样的理由。
“嘶。。。”寇仲卿翻手一转,一盏明灯浮现眼前,光华炙热,灼灼连天,火焰如精灵一般跳动,显现出磅礴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