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景象一变,一片深山大泽,碧空万里,远处苍鹫飞过,古木苍天,寥落的村落星星点点漫布在山野之间,虽然破败,但却透出一股古老的苍古气脉,放佛回到了万年以前。山腰处一位少年手举大斧,砍着一颗粗壮的树木,这棵树约有两人合围那么粗,这少年皮肤略黑,全身紧绷的肌肉澎湃出强健的力量。
“你在干嘛?”一位路过的素衣少年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手中的大斧问道。
壮硕少年头也不抬,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砍树。”声音冷漠没有丝毫的情感。
“那你砍树干嘛?”
“做棺材!”
“那你做棺材干嘛?”
林野间,两位少年一问一答,透露着无趣,放佛这样苍白的话题永无止境。
沉默了一会儿,壮硕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大作,看向素衣少年,眼光深沉,放佛小小年纪便经历了沧桑:“因为死人太多,我的阿爸,阿妈,小妹还在家躺着,我要把他们埋了。”
素衣少年低下了头没有说话,那是一个动乱的年代,战火的硝烟在这片土地上放佛没有终结的一日,饿殍遍野,兵戈杀伐。就如同牲畜一般,人命被视如草芥。
“我帮你一起做棺材,然后我们把那把斧头换吃的吧。”素衣少年想了一会,没心没肺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一抹奇异的神采从壮硕少年的眼中闪过,山谷中暖风吹过,两位少年注目凝视,久久无语。
突然场景又是一变,殷红的旌旗漫天飞卷,天际的硝烟弥漫遮天,浩浩荡荡的大军开赴远方,踏着前方的道路和脚下的尸体。天空中几只苍鹫哀鸣飞过,构成了一副残阳碧血的壮烈景象。
大军之中,一位皮肤古铜的大汉,座下虎形战兽,威风凛凛,一把造型怪异的战刀横跨腰间,天空中一条黑色玄蛇凌空曼舞,气势压人。
大汉看了看身后,没有话语,坚毅的脸庞饱经风霜,驭驶战兽开赴远方。后方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位中年美妇看着夕阳下远去的大军,看着那她日夜挂念供他依托的身影,缓缓的落下了手臂,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泪夺眶而出,青丝曼舞空中,古老的歌谣缓缓响起,苍朴的旋律为这黄昏填上了一抹哀伤:
君征东海上,妾居朝歌山。日夜思君君不回,望君长相思。
君狩南山苑,妾望素水盼。日夜念君君不期,望君长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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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袅袅,壮士悲血。一曲高歌去,不知几人回。不知觉陆羽也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