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变故以后,陆羽拼了命的学习,早上总比别人提前两个时辰去课堂,晚上练功会晚上一两个时辰。他知道这是他的机会,想要操控自己的命运就要努力。
由于自由孤苦,常年食无温饱,所以陆羽的身体先天不良,武师说这对于他习武很不利,不过还好毕竟年纪还小,由于上次的变故身体也进补了不少珍贵药材,调理得当,是可以补回来的。因此王府内破例教了他一套《武藏内经》。
这是一套练体的武学,但却是打基础的功法当中一流的,不少王公子弟练得也是这个,传言人皇离元极在位时,他的小儿子由于在胎中时受过冲撞,出生之后先天不足,身体很是柔弱,于是人皇离元极便创了这套《武藏内经》给他调理身子,夯实基础。
“这套《武藏内经》虽然只是练体法门,用以固本培元,不过据传是人皇所创,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这以气化元,滋固筋骨的手法果然高明,如今我全身经脉俱已打通,血气充盈凝如实质,隐隐然已俱龙虎之像。”
这日陆羽练功完毕,在回房的路上喃喃道。
这些日子,四国来朝,炎帝葬合大礼,所有王公子弟必要亲至,他是碧姬公主的侍仆,怠慢不得。正午时分流源城外热闹非凡,人们都知道,老炎帝死后,五族的第一次交锋开始了,一个时代的落幕标志着另一个大时代的开始。
残阳如血,猩红的日色在茫茫白雪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扎眼。太稷社庙高阁沿栏处,两位老者抚栏远望,久久不语,高处风声曳曳,吹得宽袍浮动,瑟瑟作响。
“年少时求学南荒,总是喜欢闲余之时来这里,碰巧你们也是如此。”师人杰低声道。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他说。
“是啊,那时节,风华正茂,不可一世,他说这太稷社庙是流源城最高处,登至高阁,可以俯瞰流源,他喜欢这种感觉。”元无双叹道。
“他看了八十年,估计也厌倦了,终究还是化为了一剖黄土,深埋地下,渐渐为世人所遗忘。我本以为三人之中,我会先去,没想到竟然是他。”师人杰顿了顿;“死了,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在为这纷乱的治世所累。
元无双不为所动,手指轻抚着栏杆,看着夜幕即将降临,看着这流源亮起万家灯火,眼神空灵,放佛陷入了无限的追忆之中。
“那日少年薄春衫,举杯凭歌椅栏杆。当年三人游历云川,东临九渊,西至雪漠。张狂无忌,留下少年时的威名赫赫,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翩翩少年不经意间也被一湖秋水染上两鬓霜华,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需活着,这乱世交接的时候或许快到了。
师人杰侧过头看了看他淡然道:“伤春悲秋可不像你的调调,你很少这么直白,还这么惆怅。”
“虚神通死了,是否意味这我们的时代即将落幕,新老交替,或许我们已经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当年不就是这样吗!”元无双放佛没有听见继续自言自语道。
师人杰皱了皱眉头,放佛很不喜欢这个话题,或者是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于是开口说道:“你收了个徒弟,我本以为你会一直就这么一个人,直到老去,十年前我听说你收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做徒弟,我有点吃惊,要知道当年北川那个老东西让你教他儿子你都没答应。”
元无双略有所动回过神来,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他叫萧莫离。”
师人杰先是一愣,继而眉头微皱略有所思:“他姓萧?难道。。。。。。”
“不错,他是萧家的人!”
“萧家,萧家。。。。。。好遥远啊!”师人杰空叹一声,似是陷入到回忆之中:“只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元无双打断了他的话:“你应该想到了吧,虚神通敢作的事,我又何尝不敢做,而且我会做的比他更彻底。”
师人杰悚然一动:“难道你想。。。。。。”说到这他突然把话止住,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放佛在等着他的回答,这是多年的默契。
“不错,我是想,而且我也这么干了,当年的事我不信没有他的影子,别告诉我你没这么想过。”元无双冷冷道。
“唉!有他的影子又如何,如今他已经死了,活人难道还要为死人所累,听我一句,让那孩子好好活下去才是她最大的安慰。”师人杰叹息道。
元无双冷哼不语,师人杰知道他心志坚毅,一旦决定的事从不轻易改变,只得叹了口气,话题一转道:“你说这次的葬合大礼会有多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