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柳晓茹这里得到答案，关澜就想问旁边另一张座位上的同学，她刚张嘴，授课老师就进教室了，老师进来了，关澜只好把到嘴的问题压在心里。不过她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等授课老师开始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关澜从书页里抽出一张空白的草稿纸，用笔在草稿纸上写道：刚才大家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啊？

写好了她趁讲台上的老师不注意把稿纸推到左边同桌的书桌上，那同桌一怔，低头看完稿纸上的问题，犹豫了一下，侧过脸同情地瞥了关澜一眼，然后拿起圆珠笔在关澜写的那个问题下写道：你不知道吗？你男朋友和别的女生开房被人拍下视频发到我们学校论坛上了，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

写完后，她也趁讲台上的老师视线不在这边悄悄把稿纸贴着课桌推到关澜面前。稿纸一推过来关澜和柳晓茹的目光都看向了稿纸上的回答。稿纸上的回答很简单，一句话就把发生的事概括出来了，关澜和柳晓茹神色立变的时候她们就把这句话看完了。

“不、不可能……”

关澜失神地轻声喃语的时候，左眼眶里一颗豆大的泪珠掉下来吧嗒一声砸在雪白的稿纸上。

一旁的柳晓茹脸色也苍白了不少，不过她并没有流泪，她只是感到很难置信，眼前一恍惚，仿佛看见了高中时候文弱腼腆的那个杨军，那个曾经任她怎么捉弄也不生气的男生也会偷情了吗？

给关澜写下这答案的女生见关澜和柳晓茹突然变得这样，同情地摇摇头，之后就不再看关澜和柳晓茹，开始认真地听课、记笔记。

前文说了，大学里上课一般都是两节课连着上，大家喜欢称是大课，因为是两节课连着上，所以这样的大课时长是90分钟。

这90分钟里关澜再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失了平日里那妩媚的笑容，就那么木然地低头着坐在座位上，含泪的眼一直失神地看着已经被泪水打湿的那张稿纸，准确点说是稿纸上那个答案。

十几分钟后，柳晓茹收拾情绪轻声安慰她的时候，也不见她露一丝笑容、说半个字。

90分钟说起来很长，真过起来也很短暂，下课铃终于在授课老师絮絮叨叨的啰嗦声中响了。

下课铃一响，这授课老师就立即停了下来，一句话讲到一半没讲完，听到下课铃声他就再不多讲一个字，堪称“惜字如金”。

不过关澜班上的同学都已经习以为常，授课老师走得快，大家也立即收拾书本、笔记之类的东西。今天上午他们班只有这么一节大课，现在他们就可以开路了。

柳晓茹也开始收拾东西，关澜也条件反射式地收拾课本、笔记，动作快的已经抱着课本之类的东西跑到教室门口，但却又悻悻地回来了，因为他们班的辅导员珊珊地进来了。

被堵回教室的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的辅导员，只见他们的辅导员笑呵呵地亮了亮手里的几封信件说：“我刚去我们班的信箱看了看，见信箱里有几封信就给你们拿来了……”

说着他低头看着信件上的名字一个个喊学生过去领，末了，只剩下最后一封的时候，他向关澜这边看了一眼喊：“关澜！这封是你的。过来拿吧！”

听到辅导员喊自己的名字，关澜反应有些慢半拍地抬起头来，神情挺茫然，柳晓茹见了暗叹一声，小跑过去代她去拿了。拿回来后直接递到关澜手里。

这信封捏着硬邦邦的，从信封外面就能看出里面有一个光盘似的的碟片。信封上只写着关澜的班级以及她的名字，下面并没有回寄地址，更没有署名。

“回去再看吧？”

柳晓茹轻声跟情绪低落的关澜说，关澜点点头，两人抱起书本、笔记等物默默地从教室后门走了。

回到宿舍里，关澜和柳晓茹看见同宿舍里的另两个女孩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一段画面上只有一扇木门的视频，刚走进宿舍的关澜和柳晓茹见到她们看这么奇怪的视频都是一怔，但那两个女生听到门响回过头来一看，看见进来的是关澜和柳晓茹，两个女生的神情立即变得很尴尬起来，其中一个女生立即就要关那网页，被关澜出声阻止了，因为关澜已经听见那视频里传出来的女人呻吟声，敏感的她已经隐约猜到那个视频是什么，那两个女生神情尴尬地走过来安慰了关澜几句，见关澜不言不语，两人自觉无趣就寻了借口离开了宿舍。这下宿舍里便就只有关澜和柳晓茹两个人了。

关澜轻咬着略有些饱满的下唇走过去用鼠标拉了拉那视频的进度条，拉了四次，拉到进度条末尾的时候，视频画面上显现出杨军和一个清纯的女生一前一后走出那间客房，无论是杨军还是那清纯的女生都一副已经洗了澡的样子，其中那女生的脸上还残留着高潮过后的潮红。

看到这一幕，关澜下唇咬出了血，咸咸的血液流进嘴里，她却有种苦涩的感觉。

看了这视频，柳晓茹的心情也不好，但因为她不是杨军的女朋友，所以受到的打击并不很大，此时见关澜失魂落魄，便强打精神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

“想哭就哭吧！”

柳晓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