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网吧一宿没睡好觉,今天睡了一上午,总算把觉补回来一点。深切怀念当初打工的时候,偶得闲暇通宵上网砍私服,困了往桌子上一趴就能睡个昏天暗地。唉,老了,常言道重甲不提当年勇;不多说了,传完这章继续补觉去……
入夜前,西山城塞。
吴凡坐在帅府大堂主座,当着众人的面,静静地听着文丑咆哮。
“已经过去两天了,四弟,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去救二哥了吗?”
“莫非你已经忘了我们当初结拜时的誓言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你不肯发兵去救,我去救我只求与二哥共死一处”
说到这里,文丑转身欲走,吴凡直到这时才开口道:
“不许你去”
“什么?”
文丑猛然回身,脸上已是带着怒容,怒目瞪视面无表情的吴凡。
其他人见这一对结拜兄弟将要反目,心中都是忧心不已,有心劝说,却又不知该怎么个劝法。这两人一个拼命要救颜良,一个两天来对救颜良只字不提,立场分别处在两个极端,让人无从插嘴,偏向谁都不好。
华雄这时也沉不住气了,不解道:
“四弟,你为什么不肯去救二弟?难道真如文丑所说,你已经忘了我们四兄弟当初的结拜誓言了吗?”
古人以义字当头,又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气慨。而吴凡四人不仅结拜为义兄弟,在此基础上又立下同生共死的誓言,华雄三人自结拜的那一天起,皆是以此誓言为毕生之誓愿,决无异志。
现在,四弟吴凡却是对被俘的颜良不闻不问。这如何不让文丑和华雄惊诧不已?性格急躁的文丑更是对此悲愤至极
就连其他众人也是一脸困惑:以吴凡的为人不像是这种人啊,难道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见吴凡接着华雄的问话,淡淡道:
“二哥已经落入敌人手中,若救,把巫师逼得急了,最后肯定要斩杀二哥;不救,二哥同样要死在巫师之手。既然二哥终归一死,为何还要搭上许多无辜士兵的性命?况且我军现在并无破解幻像办法,短期内乌丸城已是无法拿下,只得来日寻到破解之法,再来取之。”
此话一出,华雄、文丑二人皆是一脸的惊然。吴凡总算明确表示,不会去救颜良了。
转而,吴凡继续道:
“我身为统帅,掌握十余万士兵命运。考虑问题自然不能像大哥和三哥那样直率,恕四弟职权在身,不得不如此决断”
吴凡这样的话,在外人听来绝对在理,谁也挑不出来有什么毛病。华雄和吴凡在一起呆得久了,性格也变得沉稳了许多,听了这话后虽然心中极度不甘,却也只能摇头叹息,沉默不语。
文丑就不行了,一听这话,顿时火起,怒喝道:
“四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绝情之人好,就如你所说,你有你的职权所限,不得如此考虑。但你又为何不许我去与颜良共死一起?这又是什么缘故?”
吴凡肃然道:
“军中自有法规约束将士言行。如果每一个将士皆因一己之恨而我行我素,整个军队将会乱成什么样子?纵使你是我三哥,也无此特权”
“你”……”
文丑怒目瞪视吴凡,气火填胸,语塞不得言。过了好半天,这才顺过这口气来,用手点指吴凡道:
“四……不,吴都督吴大人我文丑从今以后,与你再无兄弟之约此前同生共死之誓言,我文丑已然忘记”
言及至此,文丑眼中热泪滚滚而落,转身大叫三声,奋然离去。
华雄惊然离座,看着文丑远去的身影,回身看向吴凡,刚要说话,却被吴凡伸手止住。看到吴凡自始自终冷峻异常,毫无表情,即使文丑说出如此决绝之语,仍然面色丝毫不改;竟是将当年结义之情视若鸿毛一般,无足轻重。
看到这里,华雄对吴凡也是极度失望。摇头无语间,一甩披风,转身也走出了正殿。
其余手下众人见到这番场面,互相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打破此时冷场。过了片刻,吴凡顾自出声道:
“传令下去,今夜二更,全军起程,回返中土。”
说完这句话后,吴凡把手摆了摆,众人纷纷起身,向吴凡拱手行了一个默礼,随后就陆续离开了。
留下吴凡一个人坐在大堂之上,双目阖闭,半晌未动。
下一刻,吴凡突然睁开眼睛,迅速起身,来到大堂门外,目光向着天空搜寻。
湛蓝天空清朗无云,吴凡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一只不起眼儿的山雀身上,那山雀越飞越远,飞往正东方向。
吴凡把目光落下来,顺着山雀飞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是城墙破损不堪的乌丸城。
原来,吴凡自袁绍说出降魔技能可以对付巫师后,就开始特别留意这个技能。他发现,自从撤兵回到西山城塞后,这个降魔技能时常会出现轻微的波动。
先后两次遭到巫师的巫术算计,让吴凡对这个轻微的波动十分在意,虽然吃不准这又会是什么巫术,但吴凡心中还是有了几点猜测,并由这几点猜测而小心应对。
方才众人走后,吴凡刻意凝神静听了一会,听到门边有鸟儿振翅飞走的声音,同时,降魔技能的波动立即消失不见。因此,吴凡当即奔出门口,查看究竟。
看着这只飞往乌丸城方向的山雀,吴凡暗暗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次巫师所施放的巫术,是来窃取己军情报的;而自己方才也是将计就计,故意做到冷面绝情,置颜良生死于不顾,完全出于身为统帅的立场考虑,下令退兵。
把自己前后的对话和神情都仔细回想了一遍,吴凡确定自己没有表现出什么纰漏之处,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本来,在吴凡的几点猜想当中,虽然也想到了巫师这次施放的巫术会有刺探情报的可能,不过,他原本以为巫师会把自己的某个手下用蛊惑类的巫术俘虏,然后再由这个人为他提供情报。
由此,吴凡对谁都不信任,因为在他看来,谁都有可能成为被巫术蛊惑的眼线。而心中的真实想法,在找出真正的巫师眼线之前,自然是对谁都不能讲。
此时见山雀飞走,降魔技能再无波动,吴凡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隐隐绞痛。
文丑的话固然伤人。但是,一想到文丑和华雄由于自己刻意表现出来的冷漠面孔而悲愤不已,伤心莫名,吴凡内心的痛却是更加强烈几分。
兄弟的痛,胜过自己的痛。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大哥,三哥,你们以为四弟真的忘记了吗?四弟是不得不这样去做啊
想到这里,吴凡泪如泉涌。
今夜,就由四弟独自一人前去解救二哥吧。如果解救不成,四弟就与二哥先走一步了;大哥,三哥,希望明天天明后,你们能够原谅四弟,则四弟泉下有知,也得以心安了……
同一时间,乌丸城,神殿。
巫师将山雀放飞后,一阵得意地狂笑,扭回头来看向颜良,道:
“看来你的四弟是不管你的死活了,今夜就要撤兵回返中土。此前,我常听说中土汉人义字当头,为了一个“义”字可不顾生死;再一想你们既然都结成了义兄弟,如今你被我所俘,你那四弟必然会倾尽全力攻打我的乌丸城,直到将你救出为止。没想到啊,生死关头才见真情,你们这所谓的结义兄弟,实则不过是空有名头罢了。”
颜良双臂反剪,被绑在神殿正中的一根柱子上,由于遭受多次酷刑,此时衣衫透血,身上满布伤痕。听巫师说完后,颜良抬起头,结满血痂的脸十分憔悴,目光却是异常凛烈地瞪视巫师,道:
“四弟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你这蛮夷城内随处可见幻影兵,就算四弟派再多的人前来攻打,也是徒增伤亡;而且,就算城破,你最终也必定不会放了我。四弟明知如此,自然不会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