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副院长看着丁宇涵离开包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吴记!明人不说暗话,咱们都是明白人,相信您应该知道我今天找您的目的,我们魏家人丁单薄,我就这么一个兄弟,这些年下来他靠着我的关系在浔中县比较飞扬跋扈,但是我相信他不会犯原则方面的问题,按照他的年龄明年也该退下来了,所以希望吴记您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在此我代表我的兄弟向吴记您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虽然魏副院长的话里带着恳求的韵味,但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吴浩明显的感觉出这种恳求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成分,吴浩意味深长的看着魏副院长,经过刚才简单地一番交谈,他能明显的感觉出眼前这张和气的笑脸背后却隐藏着很深的城府。
吴浩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笑着说道:“魏院长!您这声感谢我可受不起,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至于你哪位堂弟的事情如果是在昨天的话,也许我还能说上话,但是在现在即使我想帮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事情是省委纪检直接绕过我们闽南市委,安排市纪委督办,而就在今天中午案件已经被省纪委接手了,您是老丁的上级领导,而老丁又是我的同学,所以在这里我违背组织原则的情况下提醒您一句,虽然您是首都领导,但是您堂弟的事情已经不是您所能干涉的了,如果您这个时候出面的话很可能受到他的牵连,目前他的案件有多大我不清楚,但是因为他的案件,我和我们闽南市纪委记张柏年两人都被省委夏书记狠狠地训了一顿,你也知道我是刚调到闽南市来不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骂我当然要找出原因,所以在离开夏书记的办公室之后,我马上给省委纪检的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向他询问案件的事情,平日里我那位朋友讲话从来都不遮遮掩掩,可是就这次他听到我的话,让我最好不要问,最后似乎无意中说道,这次我们闽南不但要在全省出名,而且还要在全国出名。”
吴浩说到这里,看了魏副院长一眼,接着说道:“魏院长!近段我们闽南市发生了许多件大事,但是我却从来都没被夏书记批评过,而且他还全力支持我的工作,但是却因为魏贤的事情,我却遭受了无妄之灾,再联想我那位纪委的朋友说的话,您是搞政法工作出身,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魏副院长在听吴浩说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吴浩,试图从吴浩的眼神里找出一点端倪,可是直到吴浩讲完时,他并没有在吴浩那如同一潭清水般的眼神看到任何变化,希望的火瞬间在魏副院长的心里熄灭,脸上的表情由之前的微红变的像纸一样苍白,语言有些失态地对吴浩问道:“吴记!难道真的连一点办法都没用了吗?”
吴浩闻言,摇了摇头,回答道:“魏院长!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纪委的办案程序,目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位市委记也是一无所知,您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之前我也是看到魏贤的言行非常嚣张所以才召集效能办和纪委到浔中县,可是谁知道纪委在接到我的电话时已经在赶往浔中县的路上了,闽南市的情况相信您应该很清楚,不管我身后是否有省委撑腰,但是对闽南的干部来讲我终归算是个外人,而且现在刚到闽南才半年多,想要掌控全局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一开始时魏副院长还怀疑吴浩的那番话完全是推脱之词,而现在当他听到吴浩这番话后,对吴浩刚才的概述已经相信八成,他是闽南市法院院长出身,虽然现在已经调到首都,但是对于闽南市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特别是刚才吴浩提到闽南市本土干部排外的事情,他更是一清二楚,他刚出生时父母就在一次海难中去世,是他的二叔也就是魏贤的父亲把他抚养长大,所以从小到大他一直把二叔当做自己的父亲,更是把魏贤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这些年来魏贤靠着他的关系在浔中县的所作所为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但是因为这层关系,几次闽南市想把魏贤调走,他都拉下老脸帮魏贤出面保住他的位置,同时他也多次告诫魏贤凡事都要留有余地,千万不能嚣张的连什么人都不看在眼里,可是没想到这家当初的纵容竟然会害了魏贤,现在他不清楚魏贤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吴浩刚才的回答,从事政法工作的他知道省纪委介入的案件绝对是相当不简单,想到这里魏副院长随之陷入沉思当中。
吴浩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的魏副院长,他不清楚魏副院长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魏副院长心里的想法,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见离之前跟陈新约好的时间已经相差无几,首先打破沉默笑着说道:“这个老丁!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去找找看。”说着就从椅子前站了起来。
这时当他正准备走出包厢时,丁宇涵跟在服务员的身后走进包厢,他看到从椅子前站起来的吴浩,笑着问道:“吴记!您这是准备去那里呢?”
吴浩闻言,戏虐地说道:“我去那里,当然准备出去找你,看看你是不是掉到哪个温柔乡里去了。”
丁宇涵听到吴浩的话,笑着招呼吴浩坐下,说道:“老咯!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吴浩听到丁宇涵的话,正准备对丁宇涵打击一番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