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还在军中数月之久。
行军打仗间不容瞬,萧时目光所及遍野全是男人, 身边俱是阳刚之气,光是闻汗臭味儿都快让他想吐了, 脑子里全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哪里生得出半分旖旎?然而当他脚踏京城繁华地带,逐渐逼近余晖中显得光芒万丈的巍峨宫门,就有一道身影似站在万丈荣光处遥遥看向他。
这种感觉在径自回宫迎向他的朝臣后,打扮得花枝招展浩浩荡荡领着宫娥们的皇后欢天喜地的迎接他这个皇宫的主人,反而被他一脸急切地推开,越发迫不及待地前往慈安宫了。
“……”笑僵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冯莹表示“妾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娘也好歹在听说圣驾回京后, 被贴身宫女们押着打扮了一下午, 虽然没有指望你被老娘的美貌折服, 好歹也不能假装啥都没看到然后一阵风似得跑出找心上人!
冯莹顺手压了压并不见乱的鬓发, 跟着就一脸喜笑颜开地跟在皇帝屁股后面一起进了慈安宫。
萧时急不可耐地大步跨过慈安宫汉白玉的台阶,这一路走得广袖翩翩、虎虎生风, 等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他来不及多想就扑上去, 一把抱住后,脑袋就在她颈窝蹭了蹭,这才长叹了一声“母后”。
这可多亏他平日里不论抱着她搂着她还是亲她吻她,从不改口的“母后”才难以被其他人察觉他们这种暗度陈仓的关系,可饶是如此,这对并不是亲生的“母子”如此地“亲密无间”,仍然会令人诧异的同时,难以避免地会察觉出当中的不妥之处。
往日是他们掩饰得好,还有冯莹头顶着绿光为他们遮遮掩掩,再加上他们一个皇帝一个皇太后,身份是如此地贵重,其他人对这种异想天开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哪怕有一根冒尖的念头,自己都给掐断了。
唐诗只觉得一阵风似的刮进来,然后就被抱入温暖怀中了。这才多久没见,她印象当中清瘦的少年皇帝,那个脱了衣裳看起来就跟个白斩鸡似的小白脸,已经是身长八尺、风姿秀美的模样了。
他的胸膛炙热如火,臂膀宽厚结实,拥着她的时候便已经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高俊绝伦在低头间又满是属于他独特的霸道的气息。
唐诗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觉得身上犹如钢筋水泥压得她喘不上气,迫得她不得不扭身推动。可她这丁点跟猫爪似的力道,非但起不了半分用处,反因她扭来扭去而曲线毕露的体态,在他双臂下显得越发柔媚软和……
罗衣高耸的丰腴酥胸紧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曲线玲珑的纤细楚腰此刻就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这种温柔缱绻,仿佛谁要是在不经意间打破了如此难解难分的气氛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咳……”罪大恶极的冯皇后无奈地当了这个恶人。
在皇帝陛下目不斜视地一溜烟跑进皇太后的寝宫,视这满宫内外所有服侍的宫女太监于无物地冲到皇太后的面前,她就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服饰的一干人等一一摒退,默默地为他们扫清障碍。
自从萧时这个皇帝耳聪目明地发现他的皇后其实早就戳破了他们“母子”的女干情,并且视若无睹地还替他清扫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是,她还守口如瓶,顿时就令“慧眼识珠”的皇帝陛下遂心快意地决定将这种善后的工作全权交给他的皇后管家来做了。
他将这个重任丢得挺顺手,冯莹要是能说,她还真想说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就像此时,若无其事到了极致,简直就没将她这个大活人放在眼中,还因为她破坏了气氛而扭过头来瞪她……
“皇上、母后,诸位大臣还在御书房等着皇上议事呢。”冯莹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就连声音了轻了几许:“再说,东陵王此刻还被捆绑在殿外,还请皇上定夺。”
说起东陵王,唐诗早在萧时回宫之前已经收到密报了。
她固然不知道萧缙怎么落到他手里的,可也不妨碍她看出这一手逐一击破打得甚妙,所以从他怀中退出后,手就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你下手倒是挺快,兵马握在手里都还没有捂热,倒是先把这个大功臣给拿下了。”
萧时是不耐烦冯莹这个“外人”,可现在也没空去管她,他此刻正被他母后顺毛顺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偏偏又被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给拿捏地半分气都使不出来,只得闷声嘟囔:“谁让萧戌逃了,还是在他亲弟弟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同样坐镇京师,他可没胆子把这个罪责怪到唐诗头上,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箫时此人小气又护短,谁敢说太后的不是?就算太后出了错,也该怪罪她身旁之人,与太后绝无半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