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的气息带着实质的侵略性,落在了唐诗的手臂上,立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管她在哪一个世界,阿迁总是出人意料地就突然在她面前就冒了出来,但当那种从心底里就升起地熟悉感萦绕在她身边地时候,原本那个陌生的人,也就变得不再陌生。那是她的爱人,她的阿迁……
唐诗陡然挺了挺胸膛,认真而又仔细地看着萧时,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丝一毫相同的地方。她手上一挣,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挣脱的时候,他缓缓地抬起低垂的头颅……对上了他细长的眉眼。
挑了挑眉,唐诗不动声色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后?”
因看不出她的神色,萧时心里不能说很有底气……她到底是父皇的皇后,而且她还不同于一般千依百顺的女子。若是她娇弱没有主见,即便他们的身份是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得到她或许也不是千难万难的事了。
皇太后是他第一个朝思暮想的女人,却也是最高不可攀,最难以强求的女人。不过他又怎么会知难而退?
萧时慢慢平复了一下翻涌的心潮,收在她腰间的手悄悄动了动,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游弋起来:“母后是要为父皇守身如玉?大可不必。父皇能给你的,我一样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他眸中倒影着她明媚妖娆的身影,好像其他所有东西都不在他眼中。他说的话,是不自觉地带着一种王者的气势……他的确有资格说这种话。
但是……
便宜儿子你说这种话,你父皇真的不会气活过来吗?
虽然唐诗并不是原版的皇太后。
好吧,认出爱人的喜悦,完全冲刷了萧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不悦,也因为他是她的阿迁,反而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而浮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
她抬起手,在他怔忪的错愕间,轻拧了拧他尖俏的下巴:“金口御言,既然说出口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她柔和妩媚的微笑,是箫时从未见过的模样。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岔了,或者听漏了什么……
他设想过种种,甚至是囚禁、威逼利诱,一切他使得出来的手段,但凡有用,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当真做得出来。他毫不怀疑今夜太后断然拒绝之后,他当即就会把人软禁起来,禁锢在他的身边!
据闻他的好皇叔和母后极为亲近,甚至半夜幽会,他至今都没有找到一丁点的把柄,但这种风声早就已非一日两日的事情,只要每每一想到这两人独处的时候,比他们现在还要亲近,甚至做更加亲密的事情,他就嫉妒得发狂……
他怎么能忍受皇太后心里有别的男人?
所以不论如何,他早就认定唐诗震惊过后一定会勃然大怒,在变态地打算怎么将她牢牢地钳制起来任他为所欲为的时候,她出人意料的话,令他当即就……再一次说不出话来了。
没错,箫时内心应该是狂喜的……
是一种长时间屏住呼吸后骤然大口喘气的感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本能地行动起来。
他再一次将她拧在自己脸上的手捉起,放到了他的唇边。
这种实际的触碰,在满足的同时,又开始空虚起来……他需要更多的填补!
“母后说的极是……对母后说的话,朕一句都不敢忘记,”他伸出舌头,在她手指上微微舔了舔,声音越发低沉:“也请母后督促……”
箫时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远没有唐诗初见廖迁时候在他身上发现的善于隐忍的好品质,何况,在除了当初做戏给皇太后看的情景以外,他于女色上并不上心,倒是扑在政务上的心思居多。可现在,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并且已经袒露了心迹,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他将视线落在了她起伏的胸口。
他眼中带着某种炽烈,尤其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唐诗还没说话,就听寝宫外一道煞风景的声音,虽轻声细语,却足以令某人浇灭一腔烈火。
“禀太后娘娘,小主子一觉困醒,正闹着找太后娘娘。”开玩笑,关于太后娘娘生的小儿子该怎么称呼?底下可没人敢喊一声皇子。
然后,唐诗成功地看到萧时脸色蓦地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