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你看这里……”秦戈指着片子心脏部位的一个点,“这并不是异物,而是一个肿块。”
“然后呢?”老刘头也注意到了,在x光片上的心脏部位,有一块暗暗的阴影,只有逆着日光灯管才能看出来。
“这是啥?瘤子?”老刘头举起x光片,“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错,刘先生,我们怀疑这是一种诅咒。”刘丹忽然开口道,“不瞒您说,x光片上这个人,是孙启林先生的儿子孙亭,也是我的朋友,前不久他说要去埃及考古,但后来被人发现昏倒在开罗街头,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
“诅咒?”老刘头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埃及的诅咒,尤其是法老诅咒,这东西自己倒是听说过,在西方传的神乎其神的,但一直译为是以讹传讹,“你怎么能确定这个不是病?”
“他的脉搏和心跳都正常,但在美国最好的医院,医生却没办法让他醒过来,”秦戈若有所思,点燃了烟斗,“而且最离奇的,就在孙亭出事后的第五天,一艘渡船从尼罗河里打捞出一具尸体,通过其身上的护照,确定那个死者就是与孙亭一同出发去埃及的好友,经过尸检,发现那个人的心脏位置,也有这样一个肿块,而且,此人并非死于溺水……”
“莫非是他杀?”老刘头也有点奇怪,这和前两年遇到的降头术道有点像,只不过听起来更怪。
“法医也不能确定他的死因……”秦戈默默道,“但法医说,死者的脑浆已经变成了橙黄色,而且像桔子汁一样的稀……”
说到这,多年未出山的老刘头,一抬眼正好看到窗台上放着半瓶桔子汁,不管从颜色上还是稀释程度上,都跟秦戈的描述十分吻合,这股恶心劲就甭提了。
“此外,这次同行的还有三个人,也失踪了,埃及警方怀疑他们已经死了,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尸体,特别是其中一位英国人,曾是大英博物馆的顾问,他的失踪在英国的学术界引起了很大震动……”刘丹继续道,看来这名女子虽说看着像花瓶,但说起话来却有着十足的学术气质,有板有眼,一丝不苟,像个办正事的,“我们这次来,主要想请您去救孙亭,如果真的是诅咒的话,他的症状显然比他的朋友轻了不少,经过医生的脑部ct检查,他的大脑并没有异常,身体对外界刺激有反映,有脑电波,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只不过是深度睡眠,但让医生束手无策的是,他的脑电波在一天天的减弱,医生估计,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三到五个月,即使能保住命,也会成为脑死亡。”
“埃及我不去,有言在先!”老刘头伸出一个手指,“这是第一条,还有一条,诅咒那东西,我没碰过,只能说看看,不行的话,我可就不管了,但这玩艺我得带走!”老刘头手里拿着瓷盘的照片一个劲的晃悠。
“没问题!”看老刘头答应了,秦戈长出了一口气,“刘先生,孙先生给您的邀请函,我们带来了,希望您明天就去办理出国手续,大使馆的朋友我们已经打好招呼了,可以直接办理签证。我希望您能在后天做好一切准备!”
“你别那么着急啊!我得跟国忠打个招呼,顺便问问他去不去……”提到张国忠,老刘头恍然大悟,“对了秦爷,这事,你怎么不找国忠,直接来找我啊?”
“你觉得,张掌教,会对那照片上的东西感兴趣吗?”秦戈微笑道。
“咳,她娘的又让这老小子给涮了……”老刘头嘟囔。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老刘头就骑车去了张国忠家,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原来张国忠和张毅城还有一位公安局的同志前两天去山东了,而且是带着宝剑走的,但究竟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住哪怎么联系,还是不知道。
“嘿!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去干啥也不打个招呼……”老刘头一肚子郁闷的骑车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发现昨天那个私人保镖艾尔讯,正坐在一辆小轿车里贼眉鼠眼的四处乱瞟,发现老刘头回来了,立即一本正经的走下车,“刘先生,秦先生安排我开车送您办出国手续,他希望我们明天这个时候能坐在飞机上……”说罢摆了个“请”的姿势。
“开啥玩笑,欺负我岁数大不懂行啊?”老刘头把自行车一支,看都没看小轿车,“光开证明少说得一个礼拜!明天走,说梦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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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白本:当时的驾照,有实习驾照和正式驾照之说,持实习驾照安全驾驶满一年后才可转为正式驾照,那时的实习驾照,俗称“白本”,正式驾照俗称“红本”
汝窑:中国古代著名瓷窑,创烧于北宋晚期,因其窑址在汝州境内(今河南临汝、宝丰一带),故以得名,有“宋瓷之冠”美誉,因开窑时间前后只有二十年,烧造时间短暂,故传世亦不多,流传到至今的真品全球范围内不足百件,若为汝窑真品,哪怕是碎片,其价值都要以百万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