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将那些家具都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抬走后,因为我这边的房子给卖掉了,所以没有地方去,我们去隔壁开了一间酒店,我将嘉嘉放在床上任由他玩着,秘书和我坐在客厅内,这时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也基本上把秘书的话消化完全。
秘书说:“纪总,其实我现在得知的消息并不多。”
她看了我一眼,从包内拿出一份东西递给我,她说:“我也是看报纸才知道的,刚开始我以为是假新闻,打电话去求证,才发现并不是假的,就在前几天万有集团的沈总带着身边的人去了江中这座城市,没有人知道他去江中这座城市是为了什么,紧接着警察得知了沈夜阑在江中的消息,赶到后,便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内容。”
我说:“也就是沈世林比警察更早知道沈夜阑在江中对吗?”
秘书说:“对,应该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去江中。”
秘书见我不说话,她开口问我:“纪总,你认为呢?人会不会是他杀的?”
我想都没想开口否认说:“不,不会。”可否认后,我心里忽然又有点慌了,依照沈世林的做事方法,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他可以亲手将邱泽推下去,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死亡,而不求救,他可以将姜婷的孩子交给顾江河,亲眼看着他将孩子摔死,眼都不眨一下,没有什么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我有点不敢那么肯定和秘书说人不是沈世林杀的,他有这样的嫌疑一点也不让人奇怪,毕竟他很早以前就囚禁过沈夜阑,他会对他这弟弟做这样的事情,也同样一点也不让人值得惊讶,只是让我奇怪的地方在于付博,他为什么会背叛沈世林,反过来对付他,而且沈世林平时是一个谨慎万分的人,做事情从来都不露出马脚,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错处,可这一次却被警察抓个正着。
这太不寻常了。
秘书见我沉默,她开口说:“外界一直在传沈氏集团两兄弟不和的传闻,他会杀了沈夜阑,其实……”
我说:“小溪,情况并不对劲,我发现这是一个大阴谋。”
秘书看向我,我说:“从一开始沈夜阑被顾宗祠救了出来,便回了万有工作,他身边一直有顾宗祠的人,为什么忽然就挪款逃走?他手中有沈和志给他的股份,而且他身处在那样的职位上,为什么要挪款逃走?他有什么理由要逃走?”
小溪根本不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她根本不清楚这些事情,我那时候装疯,亲眼见证也亲耳听见了,顾宗祠让丁耐派人在沈夜阑后面指点他,这些事情我不会忘记。
小溪听后,问:“纪总,您认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顾宗祠布的局?”
其实我心内很不愿意怀疑顾宗祠,可如今所有的一切指向他,这太不像沈世林的做事风格了,而且顾宗祠的钱来得莫名其妙,在顾氏那么颓败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用大量的钱去收购掉康建集团这么大一家公司,当时我非常心急,比谁都希望顾氏站起来,可到现在细细想来有很多情况不对劲。
秘书望着眉头紧皱的我,我脑海内思索了一番后,便立马从沙发上起身,对秘书说:“小溪,你帮我照顾一下嘉嘉,我很快就回来。”
我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从这里离开,秘书在后面追问:“纪总!您去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冲出了酒店这是给我电话?”
我在电话内说:“宗祠,你应该知道沈世林的事情吧。”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我,过了半晌他说:“你知道了。”
我说:“我现在有事情问你,你在哪里?”
顾宗祠说:“我在丸洲康健集团。”
我说:“我现在来找你。”
我挂断电话,并没有听付博说接下来的话,直接用手机在网上买了一张最近飞往丸洲的机票,坐了两个小时候,飞机落地丸洲,我打了一辆车直接到达康健集团,到达后,便给了顾宗祠一个电话,我说:“我到达丸洲了。”
顾宗祠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说:“你现在在哪里。”
顾宗祠说:“秘书会把你带上来。”
我说:“好。”
我刚挂断电话,大堂内的电梯门便开了,有一位职业装的女性朝我走来,笑着问我是不是纪小姐,我说:“我是。”
那女性说:“顾总在办公室内等你。”她便引着我上了楼。
到达顾宗祠办公室后,他已经坐在桌前等我,秘书将门给关上后,我直接坐在顾宗祠面前说:“宗祠,既然你已经明白我的来意,我就开门见山说。”
他静静等着我的话,我开口问:“沈夜阑是怎么死的。”
顾宗祠听了,很快开口说:“我不清楚,你应该去问沈世林。”
我说:“当初你安排人在沈夜阑身边,这你我都清楚,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沈夜阑为什么会要挪款,难道他这世家子弟并且在万有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情况下,他还会缺钱吗?”
顾宗祠脸上没有笑意,他脸色可以算得上是严肃,他说:“精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直白说:“你应该听明白了我的话。”
“你是说人是我杀的?”
我说:“不,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顾宗祠冷笑一声说:“不,你有这个想法,从你打电话给我时,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你认为是我杀了沈夜阑,然后栽赃给沈世林,对吗?”
我刚想否认,顾宗祠忽然将桌上的文件往地下狠狠一扫,他满脸怒色说:“说到底,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沈世林出事,你总是有千万种方法来为他撇清关系,他是什么样的人,纪精微,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做过多少不入流的事情,你也是最清楚,可精微,你是怎么做的?你一路包庇他,包庇到现在,现在你竟然为了撇他身上的嫌疑,竟然怀疑到我身上,精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没想到顾宗祠会发这么大脾气,我被他激动的模样吓到了,瞪大眼睛看向他,他喘着气,气息不平的模样,秘书端着两杯咖啡站在外面,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我耐下心说:“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你没必要发这样大的脾气。”
顾宗祠冷笑一声说:“其实说到底,你从来没有公正对待我,精微,我对你还要怎样好?可是为什么你总是一次一次拿刀对准我心口?”
我说:“对不起。”
顾宗祠坐回椅子上,说:“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对不起。”
秘书见办公室内的气氛都暂时稳定下来后,才端着咖啡进来,小心翼翼端给顾宗祠后,立马又端了一杯给我,紧接着便从里面离开,剩下我和顾宗祠时,他喝了一口咖啡,平息好自己的情绪说:“原谅我刚才的失态,我只是无法接受你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却又每次找多种借口来为他洗脱,我现在正式回答你的问题,对,你说的确实没有错,我确实安排了人在沈夜阑身边,可据我的人和我报告说,沈夜阑毒瘾和赌瘾又犯了,他是因为输了钱,没钱还,才会偷拿万有的公款。”
我说:“你的人不是在指点沈夜阑吗?他为什么忽然赌瘾又犯了?”
顾宗祠看向我冷笑说:“对,我的人是在指点沈夜阑,可不代表我们可以防止沈世林的人对沈夜阑进行无形中的诱惑,你应该知道是谁将沈夜阑变成现在这模样,他一无是处对谁最有帮住,你应该也清楚。”
顾宗祠见我沉默,他再次开口说:“精微,我可以和你发誓,沈夜阑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杀的,那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甚至这辈子不得好死,绝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