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祠苦笑一声,没在说话。
我陪着他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厨房为他下了一碗面条,放在他面前说:“吃点吧,很晚了,休息一会儿,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顾宗祠说了一声谢谢后,我没再看他。
因为顾江河害怕这件事情对顾氏的名誉不是很好,第二天后,便让殡仪馆的人去了医院为文清华整理最后一程的仪容,第三天后便开始筹备灵堂,仪式举办的非常快速,我和顾宗祠当天穿着孝服站在一旁和所有来吊唁的人回礼。
顾莹灯蹲在灵堂前不断烧着冥纸,沈世林同样穿着白色的孝服在灵堂和付博吩咐事情,灵堂场面非常盛大,商界政界的人都来了,尽管这是一场笑话,可每个人都精明,对于这样的事情绝口不提。
顾江河始终是悲戚的跪在那里,来吊唁的人朝灵堂祭拜后,便走过来安慰顾江河和顾莹灯,让他们节哀。
顾莹灯跪在那,始终面无表情。
一直进行到夜晚,来祭拜的人基本上都走开了,顾莹灯因为太伤心过度,再次昏厥了过去,被人送了回去休息,顾宗祠要处理之后事宜和封锁消息,留下我一个人守灵,我跪到九点烧了不少冥纸,送顾莹灯回去的沈世林再次来了,他进来时是黑色西装,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在他进来后,仆人将孝服递给了他,他穿上后,跪在我旁边,往火盆内烧了几张冥纸,他说:“嘉嘉怎么样。”
我没有理他,而是机械似的不断往火盆内扔着,他也没再说什么,陪我守了一会灵,要起身时,我用只有我们两人的音量说:“大嫂的死和你有关,对吗?”
沈世林起身的动作停下,他再次跪下,说:“你认为呢。”
我侧过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我说:“反正这么久,我发现我根本不认识你。”
沈世林含笑说了一句:“无所谓。”
我说:“如果事情真是你做的,我一定不会包庇你,希望你为自己积点德,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了你……”
我这句话没有说下去,沈世林将手中最后几张冥纸扔在火盆里,他忽然在所有仆人视线中,将我脸移向他,他说:“失忆了?在医院内你是怎样和顾宗祠说的?”
我说:“我脑残那天才会包庇你。”
沈世林笑了笑,忽然伸出手将我往他怀中一带,我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他忽然朝着我吻了上来,我吓得狠狠挣扎着,他手死按在我后背,我半分都动弹不了,最后慌张之中,在他唇上狠狠一咬,他感觉到疼痛放开了我,我身体往后一仰,他手指抚摸着被我咬伤的唇,看向指尖上的血,笑着说:“还挺厉害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慌张的四处看着,发现灵堂内的仆人早已经出去了,里面只剩下我和沈世林,在确认没有人后,我像是疯了一样,拿着手中的冥纸往他脸上狠狠一砸,尖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我这句话说完后,灵堂内带着回声,冥纸在我们两人中间纷纷落下,沈世林发丝上,肩上,落满了,纷纷扬扬。
他看到我惊吓的样子,说:“心虚?”
我咬牙切齿说:“现在是在灵堂,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看了我许久,抬手拿掉落在我头上的冥纸说:“我从来不信报应。”他说完这句话,便从垫子上起身,从灵堂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背影离开后,跪在那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然后看向摆在灵堂上的遗照,里面的人正安静带着诡异微笑的望着我,我心内有些发寒,擦了擦唇,便低声说:“安息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怨不了任何人。”
之后守到半夜沈世林没再回来,我也安下心了,一直到十二点顾宗祠回来了,随我烧了一点冥纸,便带着我回了家。
灵堂摆了三天,尸体便在第四天匆匆火化掉了,我和顾宗祠也去了,站在火葬场看着文清华的尸体化为一堆白骨灰,顾江河没有来,因为自从孩子遭到文清华劫走后,姜婷便心神不宁,噩梦连连,听说在坐月子期间病倒了,只派了助理来代表送行。
葬礼过去后,而顾氏因为这桩丑闻股价大跌,有几家报社正大肆写文章批评顾江河的作为,是现实陈世美,甚至说他有违人该具备的一切良知与感恩,和身为丈夫应该承担的责任。
甚至有人在网上自动组织发帖,称是顾江河和自己的情人联手,合谋害死了自己的糟糠之妻。
这篇帖子在网上反响特别大,点击量非常高,紧接着报纸上全部都是关于顾氏老总谋杀糟糠之妻的消息。
当时顾江河看到那份报纸后,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的全身都是颤抖,他拿着报纸颤抖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这、这、这完全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