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行李拖进去时,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男人,什么都没穿,在杂乱的客厅内,旁若无人的行走着。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将脸别向别处,对里面的人说:“麻烦将衣服穿好。”
那男人穿好衣服后,上了一趟洗手间,和徐婉怡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徐婉怡坐在沙发上,拿毛毯死死裹住光溜溜的身体,手臂从毛毯缝隙中伸了出来,她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就像一个嫖客一般,打量此时我这狼狈的模样。她继续她刻薄的风格,开口说:“表姐,你妈抢了你男人不算,还把你扫地出门,你还真惨。”
我没和她说话,视线在她这间房间四处巡视着,发现所到之处,满地都是酒瓶和烟蒂,沙发上还赫然躺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我一脸黑线,放下行李便动手开始收拾。捡起地下的酒瓶,我对徐婉怡说:“我会在你这借住,一直住到我重新找到工作为止,你别想我会给你付房租,可我也不会占你便宜,在我所住期间,我会负责你这套房间内的所有卫生。”
徐婉怡看我收拾着茶几,抽了一口烟,像个吸毒犯一般,非常享受朝着天空吹了一口烟,说:“我可还没打算收留你,除非你求我。”
我拿起地下最后一只瓶子,直起腰对抽烟的徐婉怡说:“你姐打电话邀我明天吃饭,要是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别说我没给你面子。”
徐婉怡吸烟的动作一顿,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副恨不得咬死我的模样:“算你狠。”
将烟往地下一丢,便气哼哼的冲进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五点,徐婉怡在客厅打了整整两个小时电话。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穿好衣服爬起来,来到客厅想要喝杯水。正好看见徐婉怡将手机挂断后,随便往沙发上一扔,一身黑色的裙子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口上的蝴蝶结。
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看见她这一身黑色装扮,笑着说:“一早起来就穿得跟奔丧似得,你又去哪里疯。”
徐婉怡朝镜子内做了许多恶心装嗲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瞧着我,故作可爱说:“表姐,你还真是神通,怎么一开口就说中我是去参加葬礼的。”
我口里含着一口水,还来不及咽下,便喷了出来。
徐婉怡心情似乎很好,不,应该说她今天心情似乎非常好。她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嘴里还哼着歌,拉着裙摆,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说:“薛宁那小三八家里丧事,我不去凑凑热闹怎么行,以前还老是一副了不起的模样,现在她薛家被万有集团给收购了,她爷爷因为这事心脏病突发死了,我看她还怎么神气,不去慰问慰问,怎么说都过意不去。”
薛家是建材起家,算是实业家,在本市也算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听到被万有收购的消息,我端着水杯,疑惑问:“是薛世旺那家?卖建材的?”
徐婉怡嗯啊了一声,从我身边经过,来到鞋柜处,拿出一双玫红的高跟鞋。
我继续追问:“这段时间我并没有从公司得到要收购薛家任何一点消息,你是不是弄错了?”
徐婉怡白了我一眼,说:“昨天我听我妈说的,薛家就是被万有集团那个叫什么沈……沈……”
徐婉怡似乎记不起名字了,手拿高跟鞋坐在那想了许久,忽然大声说了一句:“对!沈世林,收购薛家的人叫沈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