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走了?”
“嗯,找妹妹要紧。”
主仆二人离开,未料到原本陷入昏迷的青年睁开了眼睛,目光阴阴地望着她们的背影。不过一会儿,便有一女闪现在他身边:“尊主,属下来迟。”
“扶我起来。”才说一个字,他便沉沉地咳了好几声,青年目露阴鹜,狠狠地望向万佛寺,自唇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名字,“无、相!”
最后,季拾萱还是在竹林里找到了扭伤脚踝的季云月。
看着季云月狼狈的样子,季拾萱恨不得大笑三声,随即她意识到,机会来了。所以她不借绿竹之手,亲自背着她走出了竹林。
那天,季拾萱手脚发麻,脚上还被木枝割伤,心里却是痛快,更在季云月发烧后不顾自己的身体照顾了对方一天一夜。果然,至此之后,两人关系改善,季云月更是待她极好。
果然是个蠢的,她只让她身边的婢女在她耳边提了几次佛寺后的竹林,她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也不想想为何那片竹林那么漂亮却没人进去。
不过与季云月交好,倒是让她日子好过了许多,连带在祖母面前也露了几次脸。
又三日,季拾萱在街上偶遇一青年,正是自己在竹林里救过的那人。对方举止有礼,季拾萱也颇为好感,两人渐渐有所交情。
后来,慕君年因和季霖元相交,多次出入季家。季云月少女怀春,被慕君年迷惑了双眼,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娇声缠他。
季拾萱知道后,心下冷笑,任由季云月在慕君年面前出了一次又一次丑。她每日听着季云月夸慕君年如何如何礼貌,待她如何如何好,内心极度疯长,终于被她找到机会,设计废去了季云月气海。
即便季拾萱厌恶季云月,但也不曾想过要害了整个季家,所以在知道慕君年身份后,她挣扎疏远,却仍在对方的温柔下丢盔弃甲。
思及往事,季拾萱叹了口气,对上慕君年关心的眼神,又软了心:“好些了吗?”
身后的香来和老人相视一眼,默契地退了出去。
慕君年握着她的手,领她坐下:“已经无事了,倒是你瘦了许多。”
季拾萱娇羞地低下头,又想起什么,担忧地抬头看他:“我听绿竹说,近日来的人更多了,你要小心。”
说到这个,慕君年也是郁卒。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事,也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幸好来的多是些看热闹的,只是到底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也不知是谁告诉季绪先和季霖元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从他们手上狼狈逃开的情景,慕君年眼里闪过一道暗沉。
季家,必须死。
他又看了眼季拾萱,见她神情不似作伪,眼神柔和,心里却想,这人若是没二心也就罢了,若是有,杀了便是。
不过如果不是季拾萱,那么还有谁会知道他的事?
慕君年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张扬的面容,他眯了眯眼,仍是唤来香来让她查一下季云月的下落。
虽然人是被自己打下山崖,山底又被自己下了阵法,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超出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