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可见,靠门的病床上躺了一个右臂和左腿打有纱布的男子,沾满了血污,他“嗯哼、嗯哼!”的叫唤,地上盆里的水变成了血色。
二花拿扫帚在扫地。
应雨南看见我们时,他诧异的道:“凌宇,你怎么又折回来了?遗落了什么东西吗?”
“我只是想搞清楚你昨晚隐瞒了什么事情,林慕夏也患了和你一样的感冒,这感冒的特殊性,你懂的。”我凝视着床上的这个伤者,狐疑的道:“他,究竟是谁?”
“唉,既然被你撞见了,只好如实说了。”应雨南犹豫了片刻,他解释的说:“这是二花的表舅,赵鸿,昨天回来的,他工地上的老板拖欠了半年工资一直不发,家里急着用钱,索性爬到四楼老板家偷了属于自己的工资,结果下来时脚一滑,摔断了手和腿。对方老板担心事情曝光,就把这份工资跟养伤的费用连人一块送了回来。偷窃毕竟是见不得光的时,你们的身份是警察,我昨晚就不好如实说。”
“哎~反正这家老板都和他死了了,你还瞒什么呢。我们D.I.E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翻了个白眼,询问的道:“早上你洗漱时,期间干嘛了?”
应雨南摊开双手说:“跑入后院的房间里,给他换了药。”
“好吧。”
我把二花拉到门外问了下,她说这个确实是她表舅,城里工地打工的,因此就打消了疑虑,跟宁疏影离开了应氏诊所。
今天心思过于敏感,有点大惊小怪了,我发动了车子,赶回了D.I.E,这一来一回折腾了近四个小时。
林慕夏已经恢复意识,她发的汗竟然把被子都浸湿了大半。
我走入休息室,瞧着她香汗淋漓的模样,打趣的道:“做的梦貌似挺精彩的?”
“滚……我梦见你被精神师蛊惑了心神,开枪把我射杀了,一枪打入我的心窝。”林慕夏的神色显得闷闷不乐。
“乱想,精神师的特定条件心理暗示,虽然能入侵一个人思维,却蒙蔽不了人心中至关重要的事物。”我凑近她,鼻子尖快触碰到了一块,我温柔的道:“哪怕有一天我变成了行尸走肉,也绝对不伤害你一分一毫。即使我的灵魂不在了,我的躯壳仍然记得爱你。”
林慕夏瞳孔僵住,沉默了数秒,她扑哧一笑道:“哪抄来的,好像挺感人的。”
“是一个叫倪劳宫的人有次随心有感而发。”我把被子给她裹紧,笑着站起身说:“大病初愈,再睡一会儿,今天当放个假了。”
林慕夏倒也直接,闭眼躺好,柔美的俏脸像喧嚣世界中的一抹宁静。
我关上休息室的门,来到了办公室,精神师的案子苦于没线索,暂时放于一旁。裴奚贞由于同学的缘故,已经将刨锛队的案子立争到手,我、蒋天赐、宁疏影人手一份进来刨锛队成员各地作案的详情,没一个重复的,毫无规律可查。
“起初城北出现的落单刨锛队余孽,刨害了大豹,手头不缺钱,加上最近风声紧,短期内不可能出现了。”裴奚贞皱紧眉头,他分析的说:“而五个抱团的刨锛队余孽,昨晚把东柳村外的一家人灭门,逃亡的路线只有继续往南,因为东、西、北三个方向有警方势力。今天城南分局的倪竹灵搜过小水泉村,没有异常,我怀疑五人躲在附近的偏僻处,等警方一疏忽就蹿出来作乱。”
“清水乡的东柳村再往南,最近的一个村子……不就是小水泉村吗?”我对于城南郊区的农村布局有点模糊,将抽屉里的地图拿出来一瞅,“是的,没错了,除非刨锛队余孽们进入深山老林,否则只有十五里的外的小水泉村。这个村子挺富庶的,我们并不陌生,因为有个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