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嫁前,她祖父屏退了众人,和她单独说了一句话:“福双,福双,但愿你真的能为祁家带来双重的富贵。”
她做了王妃,这样的富贵还不算双重吗?难道……
祁福双不敢往下想,她不过是养在深闺里的无知贵女,虽说认字明理,可明的不过是家长理短的理,男人的世界她不懂,更何况是王公贵族呢!
赵王换下了喜服,穿了一套很是随意的常服,从偏门中出去。祁福双没敢抱怨自己的洞房花烛之夜,要独守空房,也脱下了繁重的喜服,泡了个澡,泡去一身的疲乏,又细致地描了淡妆,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夫君做完大事情归来。
这个时候,天不过将将放黑而已。
天已经黑透,宾客已经走得只剩寥寥无几。
贵客厅里也就只剩了裴金玉、高再婵、还有林焕。她三人为何还滞留在这里?只因刚刚发生了一件蹊跷事。
逮住了一个据说被赵王府赶出去的小厮,趁乱混了进来,为了报复赵王府的总管,故意毁了她三人的马车。
赵王府的总管谢完了罪,说是另外安排车马给她三人,走了快半个时辰了,急着回家看孩子的林焕催促了几遍,不见任何人出现。
裴金玉知道赵王有行动了,可高再婵和林焕并不知情。
林焕还道:“要不是赵王今日是花烛之喜,我定要闯到他的面前,让他给我个说法哩。”
裴金玉眼观鼻鼻观心,正一门心思想着赵王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局。
高再婵见她始终不语,觉察出了不对劲,和她对视了一眼,满眼都写着询问之情。
裴金玉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高再婵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裴金玉还是淡淡地道了一句:“无妨。”
林焕不解地问:“出了什么事情?”
裴金玉看着她笑道:“今日子骞兄当差?”
林焕答:“是哩。”
裴金玉道:“怪不得连你也要留在这里。”
林焕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转而明白了关键,变了脸色,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他怎么敢?”
裴金玉道:“有什么不敢的。”
林焕都快要急哭了,裴金玉还是那么的淡定,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林焕又道:“我们三人都是人质,可长公主恐怕是最重要的。”
“是,你说的没错。”裴金玉点头承认。
林焕想了会儿道:“不如这样,你让你的侍卫掩护我们出府去。”
裴金玉面无表情,歪头道:“行是行,但你们不一定能闯的出去。”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行,那就试一试吧。”裴金玉这么说完,指了指门口,“你先去后门那里。”
林焕信以为真,转身就想迈出贵客厅。
裴金玉从袖子里头掏出了个帕子,一手将林焕擒住,帕子直接捂上了她的口鼻。
另外一边,嘉荣和佳柔制住了林焕的婢女。
裴金玉捂完了林焕,还很淡定地对她的婢女说:“迷药而已。我迷昏了宜阳公主,为的是不打草惊蛇,不会破坏外面的布局。你们乖乖的听我的,我就不迷昏了你们。你们要是有所妄动,我就让你们和宜阳一样先晕一晕。”
两个婢女惊恐不已,连连点头,表示她们会很听话的。
裴金玉又道:“哭。”
两个婢女对望了一下,果然“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不是因为演技好,而是因为……长公主好可怕啊!那个嘤嘤嘤嘤。
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推门进来,问:“怎么了这是?”
裴金玉就道:“宜阳公主不知为何晕了过去,快拿上我的帖子,进宫请御医。”
“这……”他们这些小虾米,得到的命令是看住屋里的人,不准她们出府,更不准她们往外传信。
“怎么?宜阳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担当的起?”裴金玉闷哼一声,翻了眼睛。
“长公主息怒,小人这就去禀告赵王。”
去吧去吧,越乱越好哩。
待那人一走,裴金玉就对还没回过神的高再婵一笑,道:“三婶莫怕,一切尽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