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季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他们住的这个地方不是许家的,房契在林妧的手里并不在他手里。
他早就该想到林妧会来这么一手的,可这些天自己光顾着其他事情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落到被人这么狼狈的赶出去的地步,还连累自己的父亲母亲一起受苦。
那些来收房子的听到许老夫人的话就不乐意了,他们手里头有这院子的房契,自然院子就是他们家主子的。既然是他们的东西,他们收到自己手里头,难道还有错了不成?
领头的那一个梳着圆髻、长得十分丰腴的管事婆子一脸不愉快的扭着腰走到许老夫人面前,她甩甩自己是手里头的帕子,不怎么客气的对着许老夫人道,“这位老夫人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管事婆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许老夫人,瞧着她穿得寒酸,又知道她这是不知道占谁的便宜才能够住在这院子里头的,心里头少不得本来就对许家众人有些不屑了,到这会,更是脸上都掩不住鄙夷的神色,语气就不用说的不好了。
“这院子的房契和地契都在我们家主子手上,为了避免闹出来什么不好看的事情,主子也是让我将东西给带过来了,您要是不服气的,我给您看看也无妨。只是,您要是不愿意从这里搬出去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手里头也有那房契地契不成?”
许老夫人哪里有那些东西,以致于就是被一个管事婆子这样冷嘲热讽,也没法子就她说的这些话反驳半个字。
可她心里头没有办法不恼火,又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被一个不相识的还是管事婆子狠狠的羞辱,顿时间恼羞成怒便动手推了那婆子一把。
“你算是什么人物,也好意思到处摆谱的?狗仗人势的东西!”噼里啪啦的,许老夫人就把这管事婆子给骂了好一通,骂完还是觉得不解气干脆连带着还啐了那婆子一口,足可见她对于那管事婆子的态度究竟是有多么愤懑。
管事婆子被一下推得摔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小丫鬟忙上前扶起她。虽则那只是一个管事婆子,但是正因为年纪大、服侍主子服侍得时间久便多少有两分脸面。
许老夫人这样的,身后又没有什么人,也不是什么官员亲属,管事婆子自然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头。
被许老夫人这样推了一把还这样骂了一通,她心里头哪里能够不来气的。在她看来,这院子是她家主子的,明明是许老夫人占着别人的地方不肯走,这本来就是她们在理,倒没见过还有这样反咬一口的。
被小丫鬟扶起来以后,那管事婆子顿时气得捋起袖子看起来就要和许老夫人干上一架了。许老夫人见状,忙躲到自己儿子身后头去了。那边管事婆子也被丫鬟被劝住,才不至于真的和许老夫人动起了手来。
到底自己没有占上那半分的理,即便现在是一再的遇到不顺的事情,且说不得林妧就是故意落井下石,他现在不认也没有办法。
许季再怎么黑脸,可现在也得将局面稳下来,避免后面发生更多争端才行。他心里头明白这个,便在自己娘亲躲到自己身后时往前迈了一步,也是护着自己娘亲的意思,对那管事婆子行了个礼,道,“这位妈妈,请息怒,我们这就搬出去,还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收拾一下东西。”
管事婆子看着许季倒像是个读书人的模样,加上许季陪着笑脸同自己道歉,她也不好继续计较,办正事才是最要紧的。
因而她听过许季的话便只瞪了许季一眼,同他道,“你们动作利索一些,晚点我家小姐就要来看这院子了。”说完懒得多看许季几个人,便扭着腰走了。
许季点头哈腰陪着笑,心想着这所谓的小姐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得不到答案许季只好将这事情抛在脑后,忙催着自己父亲母亲一起让丫鬟仆人们将东西都收拾好。
许家这边热闹,奋勇侯府这边同样发生了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