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路上辛苦了吧,快点进屋。”
马yu脸上荡漾着欢喜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亲热,“好多天没见到你,伯母都想你了。”
走进宽敞的客厅,刘常清大步迎了上来,拍了拍赵长天的肩膀,威严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喜色,“小赵,你伯母可是天天都念叨着你呢。”
“赵哥,我也想去接你来着,可一辆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才没去。”
刘立生站在一旁,笑着解释道。
“小赵,别站着,坐下说话。”
刘常清亲热的拉着赵长天坐在沙发上。
马yu张罗着端上茶水、水果之后,冲着几个男人说道:“老刘、立本,你们爷俩陪小赵聊着,我们娘几个去厨房包饺子,立生你也过来帮忙。”
马yu、刘清兰、周菲去厨房忙活了,刘立生也跟了过去。客厅内,几个男人边喝着茶水、o着烟,边悠闲的聊着。
围绕着一些轻松的话题聊了片刻之后,赵长天把话题引到了刘常清身上。
“伯父,到京里工作还习惯吗?”
赵长天注视着刘常清问道。
“身份和角色的转换,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开始的时候不太适应,现在好一些了。”
刘常清点了点头回应道。虽然语气轻松,但他的表情却多少有一些不自然。
“伯父,前不久,我曾听一位长辈谈起过,京城不比地方,这里是国内的权力中枢,政治斗争是永恒的主旋律。那位老人家这样形容京城的大环境:在派系斗争中,没有官员可以独善其身。”
赵长天表情严肃、若有所指的说道。
在前不久与到顺城做客的李保国的jia流中,赵长天有意识的了解了京城高层次的一些东西,结合他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总结,目前的他,对政fu高层的认识与以往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
这也能让他有底气站在更高的角度,发表一些法。
当然,如果不是和刘常清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些话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从内心深处,赵长天想要尽自己所能的为刘常清提供一些帮助。事实上,以他们的关系,从某种角度上讲,帮助刘常清,也就是帮助他自己。
随着赵长天的这几句话,刘立本不由得的坐直了身体,时至今日,以胖子的见识,他明白这些话里蕴涵着的深层涵义。实际上,自从父亲调到中组部工作之后,胖子在高兴的同时,心底也潜藏着一些忧虑。
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胖子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也通过各种渠道能多少的了解一些。尤其是与周菲确立恋爱关系之后,胖子从出身于京城世家的周菲那里,听说了很多在政治斗争中倒下的例子。
了解得越多,胖子就难免的会多出一些担忧。毕竟,父亲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在京城复杂的官场环境中,缺乏足够的自保能力。
在与父亲si下里的jia流中,胖子也能感受到父亲的如履薄冰。
在胖子的思绪起伏中,刘常清赞赏的了赵长天一眼,表情也跟着郑重起来,沉yin着说道:“小赵,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记得,入京之前,我曾经和你谈过一些东西。
你应该清楚,那个时候,我在原则上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但是,入京之后,我才逐渐发现,事情和我当初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不瞒你说,我虽然一直极力的保持低调、抱着与人不争的态度,但在进入部里工作不久,麻烦还是找上了我,使得我的处境有一些艰难。
为此,我曾经特意找那位jia流过,可对方的态度令我有一些寒心。”
刘常清的表情有些阴沉起来。
随着刘常清后面的一句话,赵长天的眼睛瞬间眯缝起来。他很清楚,以刘常清的城府,能够说出处境有一些艰难,那就表明他的境况应该是非常艰难。
而且,赵长天知道刘常清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就是对刘常清有着提携之恩的王副总理。
能让刘常清用“寒心”来形容他对王副总理的感觉,可以想见,刘常清受到了多么大的打击。
“小赵,立本,这些话你们听过也就算了。”刘常清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萧索。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他实在憋得难受,诺大一个京城,居然没有几个能令他畅谈心事的人。而且,这些年中,他已经习惯了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向赵长天倾诉,否则,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很清楚,即使他说出来,也只是徒惹它人心lan而已,无论是赵长天,还是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能力对他目前的处境起到任何帮助的作用。
“爸,找你麻烦的是不是江广文?中组部的那位常务副部长?”刘胖子沉声问道,他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愤怒。
此刻,刘立本终于明白了父亲这些日子为什么有时会郁郁寡欢,常常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一根接着一根的o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