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屋内之后,触目所及,几乎没有像样的家具。在赵长天来,那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头的收音机应该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但那老旧的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炕上的席子估计年头也应该不少了,已经不出本来的颜色,还露出了几个清晰的大洞。
地上只有一张黑漆漆的小圆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坐人。
在刘大姐的招呼下,赵长天几个人坐在了炕上。
刘大姐拿出了几个有些发黄的碗,倒上了白开水。
一边喝着白开水,赵长天继续问着一些问题。刘大姐非常配合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赵长天没有问关于救济款的事情,一是刘大姐不一定知道,二来是赵长天不想给对方带去什么麻烦。
对于这个热心的农家妇女,赵长天不想对方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伤害。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刘大姐的那一刻起,赵长天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加,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而且,赵天敏感的发现,刘大姐虽然起来很热情、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但赵长天感觉她似乎是在强颜欢笑。
再联想到村里的情况,其它的村民似乎都接到了警告,难道刘大姐是个例外?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警告?
但这毕竟只是一种基于源于感觉基础之上的怀疑,况且,赵长天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能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
在这种心里状态下,只在刘大姐家待了几分钟,从她这里能了解到的情况基本差不多之后。赵长天提出了告辞。
虽然刘大姐很热情的挽留他们吃一顿午饭,但赵长天又怎么会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增加新的负担呢。再加上心中的疑问,他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离开刘大姐家之后,赵长天打算暂时离开周村,他想到别的村子。估计,其它村子的情况总不会也和周村一样吧?他得罪了周村村支书王力国,但却没有得罪其它的村支书。
“就是那几个人,他们在刘寡妇家里耍流氓了,别让他们跑了。”
正当赵长天他们向村外走时,几个年轻的村民从对面的山坡上跑了下来,其中一个大声呼喊着。
那几个人的方向,正是赵长天他们这边,距离越拉越近,还有不到00米。
“流氓在哪里呢?我也没发现刚才有什么人从这个方向经过啊?”
王军四下张望着,寻找着起来像流氓的人。
“别找了,估计说的应该是我们,没他们的架势吗?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赵长天抱着胳膊,冷静的说道。
一瞬间,赵长天之前心里的不安和疑问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流氓?”
王军发生了惊愕的声音。
“赵县长,难道是有人要给我们设套儿?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谁敢这么做?”
张学林显然也有些发懵,在他二十年的官场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这几乎就是刺裸裸的栽赃,向他们身上泼脏水。
“赵县长,我们怎么办?”
张学林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冷静。
“赵县长,要不我们先暂时离开这里,避开那些人。否则,我担心我们会吃亏,这几个人明显是被人煽动,甚至就是被人指使的。
“不能走,一走我们就被动了,那就真的合了背后主使者的意了。一会儿,你们不用说话,让我来处理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这种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段,还不能一次掀翻我们。”
赵长天的语气还是很充满了镇定。
但他的内心却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在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某些人不会任由自己顺利的调查取证,一定会制造一些障碍。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出牌的方式实在太阴毒、太下作了一点,想要把他一次就彻底掀翻。
这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正在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