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闻书与方元旭或许听不大明白,可对知道楼安景真实本事的云牧远来说,他却是能明白一些,眉宇间微微有些轻皱。
元景王朝能被封爵位的,不是为元景王朝立过大功,就是历朝的皇亲国戚。
现在的三公,尽皆是开国元勋之后,只要不谋朝篡位,便是世袭罔替,享无上尊荣。
沛宁侯府前身乃是三甲探花府,探花娶了礼部侍郎之女,生了个温柔端庄的女儿,被迎进宫,从才人做起,最后成为一国皇后,及至现在的太后。
武安伯府,也是世袭罔替,其府在往前两朝,也不过是出了个御前带刀侍卫,正四品官职。
御前带刀侍卫共三百人,个个武艺高强,放在军中,也是千户往上的官职。
武安伯府的那名御前带刀侍卫在一次护卫先祖皇帝出行之时,遭遇刺客,为护先祖皇帝,舍命相救。
先祖皇帝感念其救命之恩,便给其后人封了个武安伯,超品三等爵,世袭罔替。
现今的武安伯性格沉稳,睿智,生有两嫡子一嫡女,庶子有三,庶女有二。
郭潜便是其嫡三子,嫡女为长,早已出嫁,夫家为毅安伯府长子关长泽。
“我会命人前去探查。”半晌,云牧远才开口。小景的潜在意思他明白,若是能解了小景所下之毒,必定也非常人,或许,还与他中毒之事有所关联。
左闻书敲了敲桌子,皱眉道:“近日出入霄云城的商队繁多,形迹可疑之人,却并无半点消息。”
左家乃是皇商,接触的人自然是最多,消息不说多全面,却也能占一些先机。
楼安景看向云牧远,传音道:“晚上一起去武安伯府看看。”
苏国公府这两日都无动静,苏良佑也并未说一些有用的话,有些无聊。
武安伯府既然有怀疑,自然就要亲自去探查一番。
若是当真有何可疑之人,也好早做准备。
就算暂时不曾发现,他也可以先去给按个监听器。
云牧远答应了下来。
四人又在香醉楼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各自分开。
骑在马上,楼安景显得有些安静,倒不是还在想别的,而是有些累了。
按说修真之人已筑基,便精气神都可以靠着吸取天地灵气而维持,除了大战消耗以致疲累,其余时候,应是不会感觉到累才对。
只是楼安景不同,他虽已修真,却从未真正把自己当成一个不用吃喝,只需吸收天地灵气便能活下去的修真之人。
一天三餐照吃,晚上的觉照睡,偶尔中午还会来个午觉。
除了修炼打坐的时候能看出像个修真之人,平时跟常人简直不能再像。
一早起来便骑马跑了一段路,回来又在香醉楼聊了几个时辰,精力早就消耗没了。
这会儿他只想回去躺床上睡一觉,至于什么太后的那些算盘,都等他睡醒休息够了再说。
云牧远见他神情恹恹的,知他累了,便直接跃到其马上,“小景,累了便靠我身上。”
身后的胸膛温温暖暖的,楼安景笑了下便欣然接受了。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夫,所以,大庭广众就大庭广众吧。让人见到云牧远有多宠他,也能让某些人歇了心思。
这么一想,楼安景便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云牧远身上。
被迫看了安平王爷与楼四公子恩恩爱爱画面的一众群众,简直要被闪瞎眼睛,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祝福的,也有那恨不得上去将两人拆开的。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同骑一马的两人,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楼安景似有所感,闭着眼睛灵识向感受到的那道视线扫去。
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人。
不过他也对刚才那道带着些杀意的视线没有感觉错,的确是出自这人身上。
楼安景传音给云牧远,“在我们左侧方的锦丰楼二楼,有一身穿白衣,容貌俊秀,一双桃花眼,右耳耳垂上有一颗红痣的男人,君墨可认识。”
云牧远听完,在脑海里搜索了半晌,方才想起什么,“若是不曾记错,此人乃是先祖皇帝同胞弟弟,承逸王的世孙,与我算是堂兄弟。名为云白烨,字承松,与我同岁。小景为何问起他?”
“他对我有敌意,且还是想要将我杀死的敌意。我不曾得罪于他,甚至见都不曾见过。如此,你与他有何关系?”楼安景并未睁眼,这些话都是灵识传音问的。
云牧远脸色变冷,传音道:“我只与其见过四次面,相交不深,要说,还与其有过小小矛盾。只是,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其人也不像那般小气爱计较之人。”
但他同样相信小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