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冀一言不发的一手搂起夏熙的腰一手搂起他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大步往楼梯方向走。
旁边的柳秘书不明白她家老板为什么现成的电梯不坐要走楼梯,但在他浑身上下明显的低气压中不敢多问,只能踩着高跟鞋尽量以最低的存在感跟在后面。
所幸楼层并不算多,很快走就到了楼下,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战冀直接将人抱上了轿车后座。因为抱着最重要的珍宝,战冀走的非常稳,而以为是要回家的夏熙也很乖的把脑袋靠着他的胸口没有乱动。
但战冀的面色并没有因为他的乖巧而缓和,反而更加黑沉。因为这份乖巧和信任并不是给自己的,而是别人。
那么聂涛是不是还看过他比这更乖的模样,他们肯定还有更亲昵的互动……
这种想象甚至让战冀有想杀人的冲动,无意识收紧了手臂,身上散发出越来越浓的危险气息。强烈的冷意让夏熙怕冷的缩了缩脖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害怕,就算处于迷糊中,也潜意识的感觉对方不会真正伤害他。
这其实才是最大的信任,可惜战冀还不能体会。此刻他的脑中只有无数个血腥黑暗的念头在闪,直到被怀里人不舒服的轻喃打断:“头好晕……”
夏熙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胃里也跟着难受,更是感觉眼前一切都在转,而且越转越快,下意识抓住战冀的肩膀,声音甚至忍不住透出无措和不安来:“像飘在云里面,会随时掉下去……”
于是战冀将手臂收的更紧,像铁铸的堡垒般将终于重新拿到的珍宝不留一丝间隙的锁在怀里,低低哄,“嗯,不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
但是他自己早就掉下去了。
在爱情的深渊里,坠落的深不见底。
车子一路开向战冀临时住的公寓,街灯随着车速不断后退,窗外的浮光掠影随之划过少年已经长开了的脸庞,影影绰绰的让战冀的心跟着乱晃。
只觉得怀中人的眉眼、被他圈禁在怀里的姿势、包括那飞掠的光影都是撩人的,他从见到夏熙后就一直在加速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而这种加速好像永远也没有止境,快到几乎要炸裂的感觉让战冀终于控制不住,一手按住车后座用来隔绝前面司机和保镖视线的挡板按钮,一手按住夏熙的手对着他的唇狠狠了吻上去。
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来势汹汹,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斥夏熙的唇齿间,一直深入到口腔,找到他软软的小舌头惩罚性的咬了一下。不是很重,但是足够让他疼。
“呜……”夏熙顿时像吃痛的小动物一样全身都颤了颤,企图后退,然而无路可退。战冀终于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停下,然后抬着他的下巴问:“我是谁?”
其实战冀本来不想在车厢这样狭小且有外人在的地方吻他,就像古人读一本最珍惜的书前要沐浴焚香选时择地,对待景晞战冀同样想要一丝不苟郑重其事,哪怕只是一个吻,或是什么再细微的其他小事。
因为他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宝贝,他值得他最妥善的对待和最小心的保管。而夏熙努力大睁着眼,眼前还是看不清楚,战冀得不到回答,再度惩罚性的吻了上去。
少年的唇和五年前一样,软的像一场绵甜的美梦,战冀这一次的动作不由带了一丝温柔,而夏熙本就不清楚的头脑被吻的彻底晕掉了,手脚瘫软的予取予夺,甚至发出浅浅的申吟,并无意识做出生涩的回应。
最诱人的蛊惑往往都是无意识的,战冀因他这样的不自知而极度沉迷且不能自拔。战冀狂跳着的心脏里的情意仿佛都被深深交缠的唇一丝一缕的吸出来,对他来说这种灵魂相交的感觉甚至胜过一场性|爱。
无可比拟的暖沿着血液在全身蔓延,让他多年冷寂的神经终于尽数舒展。整个人如同被注入了生命最原始的能量,就像新生,就像觉醒,就像,——活过来的感觉。
车终于停在了一栋高级公寓前,战冀一发而不可止的吻瘾并未因此而停,——这冰天雪地中的暖、冷寂僵死里的鲜活、日思夜梦的奢想,怎么可能抗拒和停止。夏熙恍惚间觉得身下一软,整个人已经被放到了床上,俯身在他之上的男人呼吸很重,炙热的洒在他耳侧,然后全身都覆上来继续深吻。
夏熙的境地比之前在车厢里的还要无助,因为那时起码还是坐着的,而现在是躺着被全身压制,不要说后退,连动都动不了。踩在云朵上的失重感也更明显,夏熙无助的抓住了对方背上的衣服,听他低低安慰:“不怕,别害怕我,小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