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下去!”尤芊袭拉扯着夜舒黎的袖子,焦急地说道。
上邪沉声说道:“下面的情况未明,如果贸然下去,万一有炸弹之类的暗器就遭了,到时候想退出来,都没有时间。”
“那些侍卫都下去了?”尤芊袭依然不死心,嘟着嘴巴辩解。
“他们从挑选出来的时刻起,就做好了为皇室牺牲的心理准备,所以你不必悲天悯人,这个就是命运。”夜舒黎叹道。
尤芊袭忧心忡忡地望着黑乎乎的洞口,感叹着封建社会的残酷无情。
谁的命又比谁的命值钱多少?这个又是用什么衡量的?可是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舒黎,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深深地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无助和惶恐。
“我也不喜欢,我只是告诉你大多数的事实。从今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夜舒黎笑着刮着她的小鼻头。
“那我帮你找到哥哥,就离开。”她很享受两人的温存。
“好!”他答应。
不一会儿,那群暗卫就跳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禀告道:“主上,里面空无一人。”
“她能去哪里?”尤芊袭望着浩浩荡荡的江面,喃喃道:“她不会坐船逃跑了吧?”
“不会。”上邪分析道:“她带来的人,都被我们的人给绞杀了,你以为开动一艘船那么容易,没有各个水手之间的搭配,根本没法开动。而且,她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几人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个确定的结果,阮安安依然没有下落,不免的都有些沮丧。
回到暗桩的联络点时,天已经慢慢地开始暗了起来,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院楼的树枝上,给那些光秃秃的枝干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薄纱。
尤芊袭慢慢地提起青花瓷壶,沿着精致细腻的瓷杯倒了一圈茶水,然后捻起一杯递给了夜舒黎。
“今天麻烦你了,陪我出去找了这么久。”
夜舒黎接过杯子,大口地喝干了,然后一伸手,就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要不念在你身子还弱,今天又这么累,我真想狠狠地修理你一番。对自己的夫君还这么客气?”
尤芊袭难得的没有伸出锋利的爪牙反抗,一个侧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把酸软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阮安安是我第一个结拜的姐妹,我真的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这一路上,也亏她一直陪着我,都是因为我识人不明,才导致她跟着我受苦。现在她的爱人到处在找她,而我却可以窝在自己爱人的怀里,这让我有些莫名的犯罪感。”
夜舒黎轻笑道:“她能得到这么好得男人追随,也是一种福气;放心吧,一定能吉人天相的。”
尤芊袭双手换上他的脖子,有些懒洋洋地说道:“我好累,想睡觉了!”
“我在这儿,你可以放心睡。”
“嗯……”
她深深地嗅着熟悉的味道,心里庆幸终于能够再次见到夜舒黎,还可以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睡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她已经别无所求,就想呆在他的身边,帮他做完该做的事情,然后两人就一直这么甜蜜的幸福下去。
有时候,快乐其实就这么简单。
同样的夜晚,对面的一处院落,灯火如海里的扁舟一般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秋紫阳把所有的门窗都大大开,眼睛深深地盯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自从母亲过世,寻找父亲好像变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谁才是最重要的人。
那个负心的人,为了前程荣华,抛下了母亲和自己,寻找他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现在安安下落不明,这件事儿也变成了不起眼的尘埃,被他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那个女孩儿,就像是灿烂的向日葵,有火热的性子,有古灵精怪的想法,有大大咧咧的脾气,让尘封已久的心得到了归属。
因为她,他的天空亮了,因为她,他的天空又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