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说道:“一切以救出小姐为主,现在还没见到小姐的面,你们就不要添乱了,这个不是打群架,人多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和姜巢姑娘先出去,以焰火为讯号,要是我们两盏茶的时间还没有出来,你们就冲进来。”
“好!”众人齐齐相应。
杨无暇安抚完众人,才和姜巢一起随着那些青衣家仆进了李侍郎的府邸。
前院的红梅开得正火,在一排排明亮的宫灯下,就像是一簇簇的血液,浸染了鲜艳的花朵。李侍郎和夫人听说有人前来寻人,急急忙忙地穿戴整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光鲜亮丽地坐在了大厅里等候。
杨无暇一身江湖气息,不过那年老的眼睛里,发出的都是刺人的精光。两方人互相见了面,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于是假意奉承了几遍,才各自又落座。
“这位老人家,你半夜三更来我们府上,就是为了寻找你们家小姐?”李夫人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家小姐自从几个月前京城逃婚后,就不知去向;我家老主人寻遍了大江南北,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去了哪里。现在又姜巢姑娘的通风报信,老夫才知道小姐在贵府上打扰。”杨无暇直言相告,想尽快了解这个事情,好给老爷一个准确的消息。
李夫人一听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买姜巢这个丫头了,不仅鸯儿来这里要人,刚折腾完走人;现在又是她引来了另一波人,给自己府上招来祸患。
她愤愤地瞪了一眼姜巢,才不自然地问道:“你家小姐?我们府上没有什么小姐啊!只有一个未过门的媳妇,不过她身子欠佳,在后院歇下了。”
杨无暇起身,恭敬抱拳施礼,激动地说道:“夫人刚刚买来的姑娘,就是我家小姐阮安安。还请夫人请她出来说话。”
杨夫人端起的茶盏一掷,修画得十分浓黑的峨眉一皱,寒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就认为那个姑娘就是你家小姐?来我们侍郎府上找人,空口白牙可是不行的。”
杨无暇听着茶杯砰地落在了桌子上,知道李夫人已经动了怒,不过想到自家的小姐安危,也怒气显现地说道:“夫人是想说老夫在撒谎?至于到底是不是我家小姐,请夫人让老夫见一面不久知道了。”
“你以为侍郎府是普通百姓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李夫人想着自己是堂堂王爷女儿,料想一个江湖人士,不敢拿她怎么样,于是就打定主意,扯皮到底。
杨无暇缓缓地抚摸着胡须,眯起眼睛望了一眼李夫人难看的眼色,忽然怒极反笑,慢悠悠地说道:“李侍郎身为朝廷命官,李夫人是王爷之女,老夫是不敢怎么样。可是我家小姐的母亲,她的名字夫人应该听过。”
“一个江湖女子,我怎么会听过,你也太笑死人了。”还没等杨无暇说完,李夫人就立即打断他。一旁坐着的李侍郎,平时在府上受惯了夫人的气,这下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和她吵吵架,自然乐的逍遥,只要不是太出格,他就装哑巴聋子的看客。
姜巢还是畏畏缩缩地站在门边上,眼看着杨无暇处于下峰,她的心里暗自焦急,要是一气之下,杨无暇撂下挑子不管了,那阮安安怎么办?
杨无暇缓缓地走上前,就着桌上洒出来的茶水,在桌上苍劲有力地写出几个大字。众人都好奇,想走上去一探究竟,因为李夫人的脸上,在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瞬间变得煞白。
李夫人摇晃着,脑子里全身“夜秀兰”三个大字,如果着三个名字是夜氏的禁忌,也是她绝对不敢惹的女人。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真公主,不过是先帝的妹妹,高祖皇帝六十岁的时候,老当益壮居然和一个宫女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是老皇帝知道有这个女儿的时候,已经快命不久矣,自知天命的他,生怕这个女儿没有后台的情况下,沦为政治的牺牲品。于是他把这个还没有载入宫册的女儿,辗转送给了皇宫外面的五王爷夜南天,这个夜南天是他的小弟弟,所以这个秘辛是所有皇室人员的人都知道。
按照辈分,她还应该叫这个夜秀兰为皇姑呢。
“罢了!”李夫人颓然地叹了一声,她一个王爷的女儿,怎么会是一个秘密的正统公主的对手?
“朵儿。你带他们去后院。”她吩咐完,就失魂落魄地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李侍郎起身,状似无意地拂了一下桌面,那三个字就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水渍。
“夫人……夫人,这就算完啦?”他一边追问着,一边乐滋滋地跟上去。
那个小丫头,自己享用不到,也不要儿子享用,整天放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身边,而且是本来给自己暖床的,这天天见面,还不胡思乱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