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想起了急促地禀报声:“皇上!不好了,惠妃娘娘要上吊自杀了!”
尤芊袭一愣,别的人也都露出惊吓的表情,夜舒黎狭长的凤目中露出厌恶,可是嘴里还是说道:“摆驾红云殿。”刚要起身,宽大的袍袖就被一双嫩白的小手抓住。尤芊袭小声地哀求道:“带我去吧!”
红云殿,白墙蓝瓦,种着大片大片的枫树林。
这个季节,火红的叶子迎风飞舞,飘飘洒洒地聚在一起,真的很像一片火烧云。
比火还旺盛的,是大片的吵杂声。
“娘娘!你快下来,你别吓奴婢啊!”
“娘娘,皇上快来了,你快下来,不然奴婢会被打死的。”
“娘娘,你别想不开啊。”
“啊!娘娘,你别踢凳子,危险!危险啊!”
“……”
夜舒黎和尤芊袭到的时候,就是这样混乱的一群人,个个梨花带雨地围着惠妃。
“胡闹!你给朕下来!”夜舒黎怒喝道,乱哄哄的众人,都老实地闭嘴起来。
惠妃双手拉着白绫,圈住脖子,眼睛肿成了核桃,哀哀戚戚地哭道:“皇上,既然你都不爱臣妾了,臣妾也活着没有意思了,你就让臣妾去吧,免得碍别人的眼。”
尤芊袭真是不忍直视,姐姐,你的演技太假了吧,台词夜太老套了。见过俗的,没见过这样俗的。可是她还是说道:“皇上,还是先救人要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来一趟啊?“
“贱人,你别假惺惺的,如果不是你蛊惑皇上,本宫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惠妃一手吊着白绫,一手指着尤芊袭的鼻子骂道。
尤芊袭吐了吐舌头,耸耸肩说道:“算啦,将死之人,本宫懒得和你计较。要死快点儿死,本宫和皇上还要赶着回去吃早饭呢。”
夜舒黎也沉下脸来,贱人?若不是给哥哥几分薄面,他定然不饶她!
“来人,端两把椅子来,朕要亲自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夜舒黎一甩袍袖,清朗地命令道。
惠妃哭得更厉害,看来皇上是铁定不会帮自己的了,现在连自己的性命,皇上都毫不在乎,那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淑妃姐姐,你死得好惨啊!妹妹不能给你报仇,杀死那个贱人,妹妹没有脸来见你啊!算啦!妹妹还是以后来陪你吧!”
说完,她把脸上的涕泪用白绫一抹,直接在众人的拥护下,跌跌撞撞地接下来。
尤芊袭大跌眼镜,哇靠!这样也行?皇宫里的女人,演技果然是一个赛一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闹就闹,那简直是收放自如啊。
惠妃怨毒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推开众人的搀扶,直接跪倒在夜舒黎的面前,哭啼着喊道:“皇上!臣妾知错了。”
夜舒黎轻吹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睛都不抬一下,“想通啦?现在活着就有意思啦?”
惠妃委屈地抹着眼泪,嘟着嘴,抽噎着点头:“臣妾该死!臣妾冲撞圣驾!请皇上责罚。”
夜舒黎叹了一口气,连她演这出戏的原因都懒得问,直接说道:“你就在宫里好好静思己过吧。”
他起身,拉起尤芊袭的手,宠溺地说道:“爱妃,朕陪你回未央宫,一起用早膳。天气凉了,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多穿一点,看你的手凉的。”
尤芊袭的脸简直都苦成了一棵黄连,虽然她不怕惠妃,可是这位仁兄,你这不明摆着火上浇油吗?
她咬牙切齿地掐了一下夜舒黎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好啊!需要臣妾亲自侍奉你吃吗?皇上对臣妾如此地照顾,臣妾就亲手喂你吧?”
两人相亲相爱地挽着手臂,甜蜜地走出了红云殿。
等到回到乾隆殿的时候,夜舒黎拉开自己的袖子,发现好大的一块儿淤青,只好一阵苦笑。
尤芊袭喝了一口羊奶,轻叹了一口气:“早上去看了下惠妃,哎,都是因我而起啊。”贤妃不以为意,轻笑一声说道:“那是个糊涂虫,以为皇上会为了那些小把戏屈服。后宫的女人这么多,如果人人都那样,皇上岂不时刻不得安宁?先前本宫就细劝过她,想不到她还是这样执迷不悟,做出让皇上寒心的事情。殊不知,越是这样,越会招致圣上的厌憎。”
尤芊袭心虚地看了一眼贤妃,连忙捡起一块儿点心塞到嘴里。
她大概不知道这个皇上是冒牌的,不过她倒把皇上的脾胃摸得清楚,看来人家屹立于一群女人之中,多年地位不受影响,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