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狐移开目光，幽幽说道：“你可以动手了。”

“动手？”叶少阳一愣，“干什么？”

“你不是要取我的内丹吗，叶少阳，死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少阳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取你内丹？合着之前跟你说那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

九尾天狐冷笑一声，“本来我是相信的，不过你我是敌人，你居然可以为了我去拼命，不是为了独吞内丹，还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真的喜欢我？”

叶少阳耸耸肩，“你想多了，我是道士，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嗯……我不可能喜欢上一只妖，而且大哥我已经名花有主。”

九尾天狐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拼命救我，只是为了独吞内丹。”

“我说妹子，内丹再好，我也犯不着跟人拼命吧，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可真是差一点就挂了。”

“所以，你是在赌一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你赌赢了，收获可是巨大的，就像现在。你还不动手？”

“看来你对我成见很深啊，”叶少阳无奈地挠了挠头，“我还真就告诉你，我救你，不是为了独吞内丹。”

看九尾天狐一脸的不信，叶少阳补充道：“你想想，你现在动都不能动，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何必跟你说这么多？”

这句话，令九尾天狐心中一动，目光重新落在叶少阳脸上，疑惑地说道：“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说过，送你去阴司销帐，保你做个阴神之类的。”叶少阳道，“你跟我说过，你没有造过杀孽，虽然你是为了诱惑我……嗯，我这人实在，我真信了。我千里迢迢追你，是为了抓你，不是杀你，这么说你懂了没有？”

“就因为这个，你拼了命救我？没有别的原因？”

“呃……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叶少阳想起梦境中她也这么问过，想起两人之间的暧昧，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种旖旎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惊肉跳，急忙赶出脑海。

九尾天狐静静的望着他，不说话。

过了好久，喃喃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你是一个法师，却为了救我，跟道门祖师拼命，至少在当时，你把他当成了广宗……我从没想过有人会这么对我，而且是一位法师，叶少阳，你转过头去。”

“什么？”叶少阳转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转过头去，不要看我。”九尾天狐声音有些发颤。

叶少阳只好照做，连身子都转过去。

九尾天狐望着他的背影，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从出生那天起，因为天赋，她就被当做狐王来供养，所有人对她只有敬畏，没有别的感情，就连狐母对她关爱有加，也是为了青丘狐族的兴亡，而不是关心她本人。

无数狐精为她牺牲，尊敬她，服从她，奋不顾身的保护她，却从来没有这一次，如此打动她……